
尖銳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整個人也跟著摔了下去,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上,發出一聲悶響。
劇痛傳來,但我已經麻木了。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耳朵裏嗡嗡作響。
我看到江辰在舞台上站定,燈光打在他身上,非常耀眼。
他開始了他的獲獎感言。
而我,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裏,動彈不得。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驚呼。
“快看!她流血了!”
“天呐,她的鼻子和耳朵都在流血!”
我抬起手,摸了下臉。
滿手都是溫熱黏稠的液體。
是血。
我知道,我的時間到了。
在最後的時刻,我沒有痛苦,隻有一種解脫。
江辰,這場持續了十二年的互相折磨,終於要結束了。
你贏了。
但你也輸了。
五年前,我從江辰的世界消失。
我不是在賭氣,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七年的高強度學習和對抗,我的身體早就垮了。
離開家以後,我找了個小城市,想過平靜的日子。
但命運沒放過我。
才過了半年,我就被確診了一種罕見的血液病。
醫生說,這病沒法治,我最多還有五年。
我本來也沒什麼牽掛。
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可怕。
我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準備後事。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這麼安靜死去時,我看到了一則招募啟事。
一個匿名的海外醫學研究項目,正在尋找針對我這種血液病的臨床試驗誌願者。
他們承諾,試驗有風險,但一旦成功,不但能治好病,還能得到一大筆補償金。
我幾乎沒有猶豫。
不是為了活下去,而是為了那筆錢。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後來才被江辰接回了家。
我想把那筆錢,捐給我的福利院。
我簽下了一厚遝文件。
上麵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自願參與,後果自負,試驗期間,個人信息將被完全保密,以代號稱呼。
我的代號是“A”。
從那天起,我不再是江悅,隻是一個實驗標本。
我被帶到一個與世隔絕的研究所。
每天的生活就是抽血、檢查、注射各種不知道名字的藥劑。
一開始,我的身體狀況確實好轉了。
那些可怕的症狀,比如皮膚潰爛和內臟出血,都得到了控製。
我以為,奇跡真的發生了。
我甚至開始計劃,等我出去,要用那筆錢給福利院的孩子們買新玩具,蓋新宿舍。
但好景不長。
大概第三年,我的身體出現了強烈的排異反應。
我的免疫係統開始攻擊我自己的細胞。
我疼的整夜睡不著,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負責監控我身體數據的研究員,臉上沒了笑容。
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我知道,涅槃計劃失敗了。
至少,在我身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