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師環顧一周,看向了一旁的江心月,伸手指她詢問,“這是誰?”
蕭燼如實回答,“這是我的妻子。”
大師連連歎氣,“此女身上怨氣太深,許小姐這是被您夫人的戾氣折磨得醒不過來啊!”
“那如何破解!”蕭燼連忙詢問,眼中的迫切刺傷了江心月。
她再也不願意看一眼,別過頭。
“還需您和夫人先解除婚約,也許許女還有醒來的轉機。”
蕭燼一愣,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他們的婚姻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大師見他猶豫,“罷了,人各有命,也許許女士命裏應該有一劫吧。”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蕭燼的愧疚心。
他看了看躺著昏迷的許絮。
如果不是江心月那樣任性,許絮此刻早就應該在他的安排下離開這裏了。
如果不是江心月那樣惡毒,許絮也不會躺在這裏受苦。
既然如此,一份婚約,是江心月應該賠償給許絮的。
他的猶豫,落在江心月眼裏。
她心裏最後一絲對蕭燼的愛意也煙消雲散了。
好在,她的心已經不會痛了。
江心月從自己隨身的行李取出離婚協議遞到蕭燼眼前。
“相愛一場,我如你所願。”
蕭燼接過離婚協議,眼中才浮現出不忍。
可是現在他隻想讓許絮醒來。
他們夫妻二人欠她一句道歉。
蕭燼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新月,權宜之計,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的,等許絮醒來,我們就複婚。”
江心月嗯了一聲,把離婚協議妥善收好。
送走了大師,果然沒一會兒,許絮醒了。
許絮環顧一周,眼神迷茫,突然尖銳地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江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我離開蕭燼!我真的不會和你搶人了!你別找人侵犯我!”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許絮一邊說著一邊尋找,像是突然看到了江心月一樣,撲著跪在了她腳邊哭喊,“江小姐,為什麼我都答應你離開蕭總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你要殺要剮就衝我來,是我不自量力愛上蕭總,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
江心月猝不及防被她拉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胡說什麼!”
許絮如夢初醒般抬頭看她,又搖頭。
“是…不是…不是您做的,是我活該,一切都是我活該,我現在就去陪我孩子!”
許絮說著就衝到窗邊要跳樓。
蕭燼這才從剛才巨大的衝擊裏回過神,把許絮扯到自己懷裏。
那一瞬間,江心月以為自己看到了魔鬼。
蕭燼好看的眉眼染上戾氣,燒得江心月通體灼熱。
他竟然沒想到,原來許絮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不顧一切地想要尋死。
甚至在床上昏迷多日,皆是因為江心月而起。
可下一秒,蕭燼看著依舊瑟瑟發抖的許絮,怒意又瞬間如春雪般消融了。
取而代之的是失而複得後,接近於卑微的溫柔討好。
他抬起手輕輕拍著許絮單薄的後背,聲音放得很低,仿佛怕大聲會讓懷中的女人受驚。
“絮絮,別做傻事。”
許絮哭得更狠,眼淚簌簌落下,肩膀劇烈顫抖著,“是不是我愛上你是錯的,我的孩子沒了......我明明沒有奢望什麼,我隻想帶著孩子走得遠遠的,我隻要我的孩子。”
“可是為什麼孩子離開我了。那些人一直罵我,打我,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他們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他們說江小姐不滿意,他們沒辦法複命。”
“可是我明明已經離開了。”
蕭燼聞言眼中心疼和恨意交替翻滾著,可是許絮還在哭,他強壓下怒意。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眼中滿是憐係,他轉頭看向江心月,目光冰冷,“放心,該給你的交代,我一定會給你的,”隨後又轉過頭,對著許絮溫柔承諾,“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會是幸福的一家。”
“我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了。”
江心月僵在原地,看著眼前兩個人相擁而泣的畫麵。
別人?誰是別人?
是她嗎?
她什麼時候成了蕭燼口中的別人了。
江心月特軟地笑了,蕭燼強壓的怒火又被點燃,皺眉看向她。
她看懂了男人眼中的疑惑,停下笑。
“蕭燼,你真讓我惡心。”
許絮在蕭燼懷中抬起頭,看向江心月的眼神中滿是得意,又乖順地低下頭害怕似的往蕭燼懷裏鑽。
蕭燼見狀更是心疼,將許絮攬得更緊。
“你鬧夠了沒有!絮絮現在身心俱疲,需要休息。”
江心月胸口怒意燃起,走向蕭燼,伸手要拉她懷中的許絮,“你說我找人害你,證據在哪裏?你憑什麼紅口白牙地汙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