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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回了病房,蜷縮著身體發抖。

來處理傷口的護士問我,明明開了暖氣,有這麼冷嗎?

冷,很冷,全身的血液都像結了冰。

不知睡了多久,病房門被打開。

周宴聲麵無表情走進來,走向裝有遺照的袋子。

我心臟一緊,立刻拽住他問:“你找我有事嗎?”

男人眉頭緊蹙,隨即冷笑出聲:“怎麼?我來關心你,不行嗎?”

我愣住,微微不可置信。

已有三年,沒從他口中聽過關心的字眼了。

可下一秒,他出口的話澆滅了我剛燃起的微茫希望。

“柔清頭暈後,我不放心,給她做了個全身體檢,她的腎曾受過撞擊,有破裂的風險,你把你的腎捐給她。”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宴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聲音顫得發抖。

可他隻淡淡地說:“我叫你給柔清捐腎。”

心臟疼得像被尖刀捅穿,刹那間血肉模糊。

“周宴聲,你逼我給仇人下跪就算了,你竟然還......還逼我給她捐腎。”

我死死揪著被子,不讓自己哭出來,可眼淚卻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我不去,我絕對不去,你太過分了......”

男人似乎料到我的反應,淡淡地說:“不去的話,你媽的遺物......”

“夠了!周宴聲!別再用我媽的遺物威脅我!”

三年以來,我第一次反抗他。

“我不會捐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絕對不會捐給任何人,尤其是我的仇人,絕對不可能!”

周宴聲的目光冷到極致,盯著我看了好久,突然,他笑了,我卻毛骨悚然。

“好一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真好啊。”

我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把我抓去挖腎。

可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

我不敢待在醫院,跑回了家,接下來兩天,都相安無事。

或許,周宴聲真的心軟了吧。

我漸漸放下心來,帶著菊花去墓地看母親,這是最後一次,我在人世間去看她。

可剛上山,就看到母親的墓被人圈起來,一群人拿著鏟子在挖。

我衝過去阻止,卻被推開。

“周總三天後要征用這塊地,不許人祭拜。”

周總?

是周宴聲!

我渾身血液倒湧,瘋了般衝進總裁辦公室。

“周宴聲,就算我媽有錯,她已經以死贖罪了,你怎麼忍心讓她死後還不安寧,她以前對你那麼好,你小時候摔傷,她背你回家,你打架她替你撐腰......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忍心......”

我聲嘶力竭,幾乎哭暈。

周宴聲卻連眼皮都沒抬,專注地練著書法,一筆一畫寫下許柔清的名字。

“別哭了,你的眼淚對我沒用,捐腎和平墳,二選一。”

我的哭聲戛然而止。

愣愣地看著他冷漠的側臉,我忽然笑了,笑得淒慘而悲涼。

許黎霧,你還在期待什麼?他巴不得看到你痛苦,怎麼可能會心軟?

我抬手,狠狠抹掉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得可怕。

“好,我捐。”

麻木地躺到手術台上,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東西從體內被生生剝離。

是我的腎,也是我對周宴聲殘存的愛意!

被推出手術室時,我看到周宴聲朝這邊走來,可下一秒,他繞過我,走向後麵的推車,握住許柔清的手。

“沒事了,你現在擁有一個完好健康的腎。”

許柔清虛弱地朝他笑,“宴聲,你真是的,我隻是有一點點風險,你就讓姐姐給我捐了腎。”

周宴聲把她的手握的更緊,“一點點也不行,我不允許你受一點傷害。”

過分溫情的話撕碎了我最後的歎息,我緩緩閉上眼,眼眶酸脹,卻流不出一滴淚。

再有四天就結束了。

可是,再睜眼,醫生將懷孕報告拿到我麵前。

“許小姐,恭喜,您懷孕三個月了。”

我整個人僵住。

為什麼是這時候,為什麼偏偏在我想死的時候?我該為了這個孩子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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