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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你這個瘋子！”

蕭珩發了瘋一樣吼叫，一腳踹翻了桌子。

瓷碗碎裂，碎片劃破了他的手背，他卻毫無知覺。

“那是本王的骨肉！你怎麼敢！你怎麼忍心！”

他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想要掐死我，手伸到一半卻又顫抖著收回。

我看著他崩潰的樣子，心裏竟然隻有快意。

“王爺不是說，柳姑娘才是你的真愛嗎？”

我虛弱地靠在椅背上，語氣嘲諷。

“既然是真愛，怎麼能讓我的孩子，擋了你們的路呢？”

“我這是在成全王爺啊。”

“閉嘴！你給孤閉嘴！”

蕭珩捂著胸口，踉蹌著後退兩步，仿佛受了極大的內傷。

柳如煙見狀，立刻撲上來扶住他，哭得梨花帶雨。

“王爺，都是妾身的錯......如果不是為了救妾身，姐姐也不會氣得殺了自己的孩子......”

“妾身這就去死，給小世子償命！”

她作勢要往柱子上撞。

蕭珩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心疼得無以複加。

“胡說什麼！這怎麼能怪你！”

他轉頭死死盯著我，咬牙切齒：

“是這個毒婦心狠手辣！她根本就不配做母親！”

“沈寧，你就是仗著本王寵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寵我？

我差點笑出眼淚。

他的寵，是每個月例行公事般的同房？

還是在我和柳如煙發生衝突時，永遠不分青紅皂白地讓我道歉？

“王爺，既然我這麼毒，那就休了我吧。”

我從袖子裏掏出一封早已寫好的和離書，扔在他腳邊。

“簽字，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蕭珩看著地上的紙，臉色變幻莫測。

他大概沒想到，那個愛他愛到失去自我的沈寧，會主動提和離。

“和離？”

他冷笑一聲，一腳踩在那封信上，狠狠碾碎。

“你想得美。”

“沈寧，你殺了本王的子嗣，就想一走了之？”

“做夢！”

他彎下腰，眼神陰鷙地逼視著我：

“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聽雨軒裏贖罪，一步也不許踏出去！”

“至於如煙，她受了驚嚇，以後就住在聽雪堂，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本王要你整個沈家陪葬！”

聽雪堂。

那是王府的主院，是當家主母住的地方。

他這是要寵妾滅妻了。

我看著他抱著柳如煙離去的背影，沒有再說話。

贖罪？

蕭珩，真正該贖罪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