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鶴!
容國公府嫡長子,那日從賊人手中救了我的容少將軍!
我記得,我嫁入永寧侯府第二年,容國公戰死漠北,容鶴臨危受命急赴邊關。
臨行前,他將餘貴妃的堂弟和顧知琰都打了一頓,後來,就再沒有回來。
京中時常能聽到他屢立戰功的捷報,先帝封他為鎮北大將軍,卻沒有讓他承爵。
太子一直想拉攏他,但,他對太子拋出的橄欖枝始終視而不見。
顧綰為此,沒少在我麵前抱怨,說他睡了別人的新娘,遭了報應才會斷子絕嗣,隻能撿別人不要的孩子養。
代替顧知琰來洞房的男人,居然是容鶴!
我被這個發現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容鶴煩躁的晃了晃頭,單手抓住我的雙手,按在了我頭頂。
他睜開了眸,好看的桃花眸底染了一片猩紅,盯著我的眼神,暴戾狂亂。
這......分明也是中了招的樣子。
「容少將軍,醒醒。」我壓著聲音,試圖喚醒他。
他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
我仿佛置身獸籠,四周全是他的氣息,想逃,卻無力,隻能拚命的壓製心底的衝動,咬破唇瓣保持清醒:「少將軍,這是陷阱,你醒醒!」
容鶴的目光落在我唇上,喉節滾動。
「少將軍,你得馬上離開這兒。」
容鶴灼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我的腦袋陣陣發昏,身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無力。
隻有貼近麵前的人,才能讓自己好受。
我拚了命的克製著。
我不想讓顧知琰他們得逞。
他們明擺著不安好心,想害我,也想害容鶴。
容鶴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忽然低頭貼在我破了的唇上,毫無章法的大力吮吸。
我大驚,想也不想的抬膝撞擊。
藥力限製了我的力氣。
這對容鶴來說,隻是蹭了一下,反而激發了他的狂性。
我如弱小的小獸被天敵死死摁住。
眼見要被他剝皮拆骨,我心一橫,用力咬了回去。
不顧代價,不計後果。
血腥味在唇齒間瞬間彌延。
容鶴終於停了下來。
他抬頭,目光銳利,原本禁錮著我的手迅速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喚醒了我被白綾繞頸的記憶。
我憋紅了臉,咬牙切齒的作最後的努力:「容鶴!你清醒點,這是顧知琰的陷阱!你不想憑他擺布,就趕緊走!」
不知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容鶴克製住了自己,他鬆開了手,滾下了床。
我一手摸脖子,一手掐著大腿,保持著清醒起身。
這房間裏的一切,我很熟悉。
我很快就找出了針線簍。
裏麵放著全新的剪刀和針線。
我拿了縫被子的針,沒有猶豫的紮在自己手指的穴位上。
感謝前世的好婆婆和白眼狼們。
老太太體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次次讓我侍疾。
兩個小的,也時不時嬌弱一下。
為了讓他們身康體健,我翻了無數醫書,請教了無數良醫,親自給他們針炙、燉藥膳調理。
二十年風雨無阻,我硬是成了半個大夫。
略清醒後,我又到另一邊,用冷水洗了個臉。
那股躁意還在,但,人已經沒那麼昏沉了。
容鶴起身,跌跌撞撞、腳步虛浮的往門口走。
我嚇了一跳,衝過去拉住了他的手:「你不能從這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