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時安睡了一大覺,起床時燒已經退了,床前也沒了溫晏山的身影。
保姆拿來一條露肩晚禮服,米色、裙擺極長,顯得人很溫柔:“夫人,宴會定在下午五點。”
薑時安不鹹不淡的嗯了聲,看到禮服時,她蹙了下眉。
又是這種溫柔色係。
和溫晏山結婚後,她就沒穿過亮色,頭發也拉直了,濃妝更是沒有過。
因為溫晏山不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要全心全意為他去改變,三年前的薑時安是這樣想的。
但現在她不這樣想了。
她從衣櫃拿出酒紅色禮裙,卷起的長發半披在肩上。
下樓時,正巧碰到溫晏山。
“怎麼穿成這樣?”
“不然你想讓我穿什麼?騙我青樓女人穿的那些衣服?”薑時安頓了頓:“我可以穿,不過到時候丟人的就是你了。”
溫晏山挪開眼:“薑時安,你脾氣能不能好點?”
從她回家後,她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溫晏山說她脾氣不好了。
他車禍昏迷之前,溫晏山從沒讓她改過脾氣。
薑時安頷首:“結婚前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脾氣,你看不慣,我們可以離婚。”
她說的簡言意駭。
聽到離婚這兩個字,溫晏山不自覺皺眉:“你還在為假穿越的事生氣?”
見薑時安不語,他便確定了。
於是他從秘書手中接過文件,擺在薑時安眼前:“是我做的不對,我補償你。”
“我名下一半的資產全都轉給你作為補償,另外海邊的兩套別墅、市中心的商鋪也全都給你。”
說罷他還貼心的把筆遞過去。
他想用一半資產、兩套別墅,和薑時安被蒙在鼓裏的三年一筆勾銷。
溫晏山認為這些夠多了。
薑時安拿起筆,在甲方處雷厲風行地簽了字,隨後將合同甩在溫晏山臉上。
溫晏山拿穩,低頭看了眼。
她簽的不是名字。
是一個“滾”。
宴會正式開始。
薑時安足足有九百多個日日夜夜沒見到過這些朋友。
他們給薑時安帶了她平日裏最喜歡的包包首飾衣服,作為禮物。
“薑大小姐,你這三年去哪兒了?剛結婚就跑,是不是和溫總鬧別扭啦?”
“當初你結婚的時候就告訴過你的,溫晏山這人啊就是塊木頭,是不是夫妻間情趣不夠,你生氣才跑的?”
“不過我說溫晏山是個木頭沒錯吧,你跑了這麼久,他連找都不找,每天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工作狂魔一個,也難怪你跑。”
“你這些年在外過的好不好?我們都想死你了,不過你從結婚後就沒和我們一起喝過酒了,誰敢想曾經京城的紅玫瑰居然是個夫管嚴哈哈哈哈......”
和溫晏山結婚後,薑時安基本斷了和朋友的往來。
朋友叫她喝酒,她不去。
叫她去旅遊,她不去。
她隻想靜靜地看著溫晏山,這樣就很知足了。
薑時安是個做事三分鐘熱度的人。
但在喜歡溫晏山這件事上,她不是。
她歎了口氣,搖頭道:“一會兒我有件事要當著大家的麵宣布。”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還得專門給我們個驚喜?”
“時安,你該不會懷孕了吧?你和溫晏山的速度也太快了啊!”
朋友們大膽的進行各種猜測,薑時安一一否認。
眼看時間快到了,她開始在場地尋找溫晏山的蹤影。
十分鐘過去,她還是沒能找到溫晏山。
最後在偏僻的倉庫門口看到了溫晏山的秘書。
她走過去,看到秘書耳朵上的耳塞。
大白天的,戴這種東西做什麼?
秘書看她來,臉上立刻升起一抹倉促的神情,眼神時不時往倉庫後瞟。
“溫晏山在裏麵?”
秘書慌了神:“不...不在......”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薑時安想進去看,秘書連連後退攔住她,擋在她身前。
薑時安覺得很不對勁,她換了句話問:“溫晏山和誰在裏麵?”
秘書不敢看她的眼,又低下頭。
不想和他廢話,薑時安步步緊閉,手即將碰到倉庫生鏽的門時,裏麵忽然傳來一聲嬌嗔。
是紀芷若。
溫晏山和紀芷若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