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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爸爸因為媽媽的“好轉”而充滿希望。

他特意給我買了一條新的連衣裙。

是白色的，很漂亮，像公主穿的。

“小雯，快換上，爸爸看看。”

我換上裙子，爸爸看得直點頭：“真好看，我女兒真好看。”

這是虛假的溫情，但我卻忍不住想要抓住。

我甚至覺得，媽媽是不是真的好起來了，已經不重要了。

隻要能和大家一起生活，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我想為這個家做點事，我想討好他們。

我學著爸爸的樣子，拿著小盆，去陽台收衣服。

陽台上，除了爸爸和哥哥的衣服，還有那個布娃娃“小雯”。

它也被洗幹淨了，晾在那裏。

我想，媽媽昨天對我那麼好，我應該把她的“寶貝”還給她。

她會誇我懂事的。

我踮起腳，伸手去拿那個布娃娃。

“你幹什麼！”

一聲厲喝。

我回頭，看到媽媽拿著一把裁縫剪刀站在我身後。

是那種又大又亮的剪刀。

她的眼神瞬間變紅，就是第一天那種猙獰。

“小偷！你敢動我的小雯！”

我慌忙擺手，把布娃娃往後藏：“我沒有，我不是，我就是想幫你收......”

“你還敢撒謊！”

“你這個小偷！你這個冒牌貨！”

“我殺了你！”

媽媽瘋了，她根本不聽，舉起剪刀，就朝我的臉紮過來。

太快了！

我嚇得用胳膊去擋。

“噗嗤！”

剪刀深深刺入我的小臂。

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我的新裙子。

“啊——”

我痛得尖叫。

“王麗！”

爸爸衝過來，一把奪下媽媽手裏的剪刀。

媽媽還在哭喊：“她要偷我的孩子！她要偷我的小雯！”

爸爸看著我流血的手臂，又看看發瘋的媽媽。

他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為什麼......為什麼又發病了......”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嗚咽。

他在哀悼他短暫的“希望”。

過了好幾秒，他才想起我。

“小雯！小雯！爸爸送你去醫院！”

在醫院包紮時，我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爸爸蹲在我麵前，反複念叨。

“小雯，你別怪媽媽，她病了......她真的病了......”

“她不是故意的。”

“小雯，你必須原諒她，她是你媽媽。”

又是這句話。

我的胳膊很痛，但心更窒息。

傷口好了後，我去了學校。

爸爸把我安排在哥哥的班級，方便他“照顧”我。

可他的照顧，就是霸淩。

他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在我的課桌上用刀刻了兩個字：“凶手”。

他撕了我的作業本。

“你這個災星！你又害媽媽發病了！”

“如果不是你回家，媽媽早就好了！”

他把我的書包扔進廁所。

“你這種人販子，就該待在臭水溝裏！”

我在家裏被媽媽當成仇人。

我在學校被哥哥當成災星。

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醜陋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