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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客廳擦地，右臂還纏著繃帶。

我不知道什麼是痛，我隻想讓自己看起來有用一點。

媽媽抱著那個布娃娃從房間走過。

我嚇得渾身一僵，立刻縮到角落裏，不敢抬頭。

我怕她再拿著剪刀來打我。

雖然在人販子窩裏時，我總是挨最重的毒打。

可不知道為什麼，挨媽媽的打時，我心裏總會有一種酥酥麻麻的酸澀感。

腳步聲在我麵前停下了。

我緊張得屏住呼吸，身子抖個不停。

媽媽走到我麵前。

她沒有尖叫，也沒有打我。

她突然把懷裏的布娃娃塞給我。

“小雯，你來抱妹妹。”

她的聲音很溫柔，眼神也是清明的，就像那天晚飯時一樣。

我受寵若驚，愣在原地，不敢接。

“快抱著呀。”媽媽催促我。

她甚至對我笑了。

“你是姐姐，要照顧妹妹。”

我太渴望這種溫柔了。

我遲疑地伸出左手，剛要接過娃娃。

陷阱。

就在我的手指碰到娃娃的一瞬間。

媽媽的臉瞬間大變！

“人販子！你果然要搶我的孩子！”

她的表情變得無比怨毒。

“你這個小雜種！我就知道你是來搶我女兒的！”

“你上次用剪刀沒刺死你，你還敢來！”

媽媽尖叫著衝進廚房。

我意識到不對，撒腿就想跑。

晚了。

媽媽拿起了一把菜刀。

是那種砍骨頭的，又厚又重。

“你去死吧！”

她紅著眼，朝我的當頭砍來！

我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抬起胳膊格擋。

我抬起的是那隻剛剛受傷、纏著繃帶的右臂。

“哢嚓！”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菜刀砍在我的右手上，血肉模糊。

“啊——”

我發出了這輩子最慘烈的尖叫，疼得暈了過去。

“媽！你幹什麼！”

“王麗！”

爸爸和哥哥被尖叫聲吸引，衝了出來。

他們目睹了這一幕。

我倒在血泊裏，而我的媽媽，正舉著帶血的菜刀，要砍第二刀。

......

醫院裏。

搶救室的燈滅了。

醫生搖著頭出來：“手筋、神經、骨頭全斷了。”

“送來得太晚，這隻手徹底廢了，以後連碗都拿不起來。”

爸爸的臉色慘白。

醫生在給我檢查時，發現了我身上密密麻麻的舊傷。

“你們是怎麼當家長的？”

“孩子身上這麼多舊傷，現在又添新傷！你們這屬於虐待！我們要報警了！”

爸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慌亂地求著醫生：“醫生，別報警，是誤會，是她自己不小心......”

我醒了過來。

右臂傳來的劇痛讓我無法呼吸。

爸爸坐在床邊，眼睛裏全是血絲。

他沙啞地說：“小雯，別怕......”

我的心沉了下去。

“......媽媽是愛你的，她隻是病了......”

他還在說這句謊言。

他的話音剛落。

“砰！”

病房的門被撞開。

爸爸慌亂地看向門外，他的臉色就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