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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綰一渾身一僵，手中的毛在紙張上劃出一道長痕，聲音發顫：“團長，是真的嗎？”

“真的！一定要快！一小時後，飛機就會起飛！快來！”

電話掛斷的瞬間，她立刻看了看時間。

舞團劇場距離機場約二十分鐘路程。

算上堵車、紅綠燈時間，大概需要半小時。

她必須馬上出發！

薑綰一帶上演出服立刻起身想要離開。

保鏢見狀馬上上前阻攔：“太太，霍先生有吩咐，您必須抄完一百遍才能離開！”

“給我讓開！”

她厲聲嗬斥，可保鏢卻不為所動，反而又靠前一步。

“太太，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兩方對峙著，寸步不讓。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薑綰一心急如焚。

她眼神一淩，取出用來調整芭蕾舞鞋的美工刀架在自己脖頸上：“放我走！”

保鏢們頓時神色驟變。

“太太！”

她手上一用勁，頃刻間一道血痕出現。

“讓開！”

保鏢們麵麵相覷，最終無可奈何地讓出一條路。

薑綰一立刻跑到門外，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飛快趕往機場。

領頭的保鏢迅速給霍昀晟打去了電話，駕車緊隨其後。

港城機場。

薑綰一抵達的時候，飛機還有二十五分鐘起飛。

團長見到她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

艾薇兒女士帶著禮貌的微笑，衝著她點點頭：“薑小姐，你隻有五分鐘。”

薑綰一以最快的速度換好演出服，在貴賓室毫無伴奏的情況跳了起來。

幾位圍觀的VIP貴賓好奇地望了過來，有的人還舉起了手機。

時間有限，她選擇了《天鵝湖》中最經典的“白天鵝變奏”片段。

踮起腳尖的同時，薑綰一身形微微一愣。

這雙舞鞋鞋底不對勁！

她隻覺得一個像是針狀的東西狠狠紮入腳掌，險些讓她站立不穩。

她臉色 微變，在對上艾薇兒女士疑惑的眼神時，立刻挺直脊背。

沒時間了。

短短五分鐘時間，對薑綰一來說，似是度秒如年。

腳底傳來的尖銳的劇痛像是一把鈍刀，一點點將她剔骨剝皮。

她咬著牙堅持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沒有注意到整雙舞鞋都被鮮血浸染。

“啪啪啪！”

艾薇兒女士帶頭鼓掌，頓時整個貴賓室裏掌聲如雷。

“薑小姐。”

她瞥了眼染血的舞鞋，上前一步扶住薑綰一，“你剛剛跳得非常不錯。那個fouette讓人驚豔，落地旋轉的穩定以及結尾的舞姿，非常完美。我代表林肯中心誠懇地邀請你，加入我們舞團。”

“你願意成為林肯中心第一位東方麵孔的白天鵝嗎？”

薑綰一臉色一喜，正想點頭答應。

可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讓她下一秒身體一軟。

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薑綰一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右腳鑽心地疼。

團長守在病床邊，見她醒來，連忙握住她的手，臉上帶著淚痕：“綰一，你終於醒了！”

薑綰一想要坐起身來，卻被團長按住。

“你可別逞強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要失去你的右腳了！”

團長說著眼中帶著水意，“足足十幾毫米的一根針啊，生生紮進你腳底，我看到都要嚇死了！”

“你是不是傻啊！那麼痛還要忍著跳完，林肯中心的白天鵝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責問的語氣卻蘊含著深深的關心。

“不過，你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艾薇兒女士答應讓你演白天鵝，不過她趕飛機去下一場演出，讓你醒來之後給她回個電話。”

薑綰一淺笑著想要開口，病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霍昀晟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他緩緩地走到病床邊，抬起手中的手機，平靜地說道：

“不必了，我已經替你回絕了艾薇兒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