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綰一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帶出絲絲血痕,心口泛起密密實實的疼。
回過神來,蕭攬月已經一曲舞畢。
霍昀晟鼓著掌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她珍重地擁入懷中。
“攬月,我好想你。”
直白熾熱的話語,讓薑綰一愕然地抬起頭。
在一起三年,他從未對她說過如此動人的情話。
兩人在一起的大多時候,是她一個人喋喋不休地自說自話,他安靜的謄抄佛經。
她以為他性子清冷、不愛說話,原來......不過是因為不喜歡她!
“啪!”
薑綰一猛地將劇場所有燈打開。
兩個緊緊相擁的人在慌張中分開彼此。
在看清她的瞬間,霍昀晟眉心微蹙,語氣不快:“你開燈做什麼?”
薑綰一看著他眼中的暗怒,強忍著心底的悲痛,扯出一抹諷笑:“當然是為了更好地看戲啊!”
他還想再說什麼,袖扣被蕭攬月扯了扯。
“阿晟!”
見狀,薑綰一的心似是在滴血。
她一步步走近兩人。
蕭攬月唇角微勾,上前一步牽住她的手:“綰一,好久不久。聽說你是港城芭蕾舞團的首席,我特意拜托阿晟請你來現場指導呢。”
薑綰一還沒來得及掙脫,就注意到蕭攬月身上穿得那身白天鵝演出服以及腳上那雙芭蕾舞鞋,頓時瞳孔驟縮!
這套衣服是獨屬於她的白天鵝服裝!
她的表情落入蕭攬月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誰允許你穿我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薑綰一用力一掙,將手抽了出來。
“啊——”
眼看蕭攬月就要摔到地上時,一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
她借勢腳尖旋轉,穩穩落在霍昀晟懷中。
他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冷意,看向薑綰一:“把你驕縱的大小姐脾氣收一收。”
薑綰一呼吸一滯,咬緊下唇不甘示弱:“我本就是薑家大小姐,我的東西就是扔掉,也不會允許保姆的女兒動!”
“啪——”
霍昀晟的一巴掌把她打蒙了。
蕭攬月驚訝地捂住嘴,可眼神中還是流出一絲暢快。
“綰一,你沒事吧?”
“都是我不好,阿晟想看我跳舞,我因為回國倉促沒準備服裝,所以借用了你的......”
話還沒說完,薑綰一反擊的一個巴掌就扇過來。
嚇得蕭攬月一頭鑽進霍昀晟懷中。
“你鬧夠了沒有?!”
他一把攥住薑綰一的右手,用另一隻手輕拍蕭攬月的後背安撫。
薑綰一的眼睛通紅,血腥味溢滿口腔:“不告而取是偷!”
說著,她用左手一把拽住蕭攬月的頭發,使勁往後一拉。
“啊!”
蕭攬月身形後仰,徑直撞到了座位扶手。
緊接著,“撕拉”一聲。
演出服被扶手的釘子勾住,整件撕裂開來。
薑綰一瞳孔驟縮,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暴怒的霍昀晟一把推開。
手臂被裸露的鐵釘深深紮入,順著她倒退的身形狠狠拉出一道極深的傷口。
後腦重重地撞在座椅扶手上,劇痛讓她一瞬間失去意識。
清醒過來,她就見到霍昀晟將梵音寺最貴重的袈裟取了下來,蓋在蕭攬月身上。
壓抑很久的淚水在那一刻突然崩潰了。
那袈裟,是她連觸碰都不能觸碰的珍貴傳承。
如今,卻被他毫不猶豫蓋在別的女人身上。
“阿晟,綰一受傷了,你先照顧她吧,我不要緊的,萬一破傷風就不好了......”
蕭攬月注意到霍昀晟的目光,輕聲說道。
“她怎麼能和你比?”
霍昀晟收回目光,“交給救護車吧。”
說罷,他抱起蕭攬月大步流星離開。
淚水順著臉頰流入口中,帶著濃濃的苦味。
薑綰一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