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柳思懿抖著聲質問司程年,身後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她的臉,是那樣的慘白淒婉、絕望無辜。
司程年的心猛地一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觸碰對方,卻還是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則是愈發地冷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哈!對不起,我又把你認錯是程年了。”柳思懿輕笑一聲,笑容竟比絕望嚎啕還是更加苦澀。
司程年眼中閃過一抹憐惜跟不忍,他剛要開門,卻聽到司錦雲急切地呼喊,“哥,娜娜姐醒了”,立馬把柳思懿拋諸於腦後。
柳思懿再一次看著司程年頭也不回地離開,眼淚和著雨水一起落了下來。
她明明已經親眼看到了司程年的無情、殘忍還有利用,卻還跟快要凍死的人一般,奢求著可能的一點溫暖,真是太蠢、太可笑了!
等到司程年想起柳思懿,天都亮了,柳思懿渾身濕透得蜷縮在屋簷下,早已燒得人事不知。
柳思懿退燒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將近40度的高燒燒得她渾身酸軟無力,嘴巴又幹渴得厲害。
她艱難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想給自己倒杯水喝,房門卻突然開了,來人竟是孫麗娜,手裏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
“思懿姐,我是來替弘晟跟你道歉。他這人就這樣,一碰上關於我的事兒,就特容易較真兒。”
同樣被司程年蒙在鼓裏的孫麗娜,忍不住跟柳思懿炫耀起未婚夫的英勇無畏跟細心體貼。
“我當初認識弘晟,就是因為他見義勇為從幾個盲流手裏救了我,命都差點兒沒了,真是嚇死我了!”
“弘晟說我在他心裏永遠都是第一位,他呀,事事都想在我前頭,就連每回我來那事兒的日子都記著,回回都提前幫我熬好紅糖薑水,充好熱水袋,還會去百貨大樓買最好的進口衛生巾。”
孫麗娜口中的司程年,跟柳思懿記憶裏那個總是看似冷淡桀驁,實際上動不動就臉紅的人完全不一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司程年呢,柳思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真好。”她一邊回應,一邊動作機械地往嘴裏灌著雞湯。
雞湯嘗起來又苦又澀,柳思懿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流了太多的眼淚在裏頭,直到她肚子突然刀絞般的一陣陣劇痛,頃刻間便疼得她滿頭大汗,就連手裏的瓷碗都抓不到。
當啷一聲,瓷碗墜地摔了個粉碎,柳思懿脫力地癱軟在床上,扭曲的視野裏,驚訝地發現了碗底還沒完全融化的白色粉末!
柳思懿慌忙開始用手指摳喉嚨,想要把剛剛喝下去的雞湯吐出來,卻隻是不斷地幹嘔,什麼都沒吐出來。
“娜娜姐,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司錦雲一臉緊張地闖進來,司母也擔憂地跟著嚷嚷。
司錦雲一看清屋裏的情形,臉立馬就冷了下來,擰眉就罵,“柳思懿,你沒完了是吧?演戲演上癮了?我警告你,趕緊給我收拾幹淨,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錦雲,我覺得你嫂子......”孫麗娜話沒說完,就被司錦雲打斷了。
“什麼嫂子呀?她也配!”司錦雲狠狠剜了柳思懿一眼,“我哥壓根就沒瞧上過他,一直都是她死皮賴臉地非要跟我哥在一塊兒,要不是她,我哥根本就不會死!”
司錦雲說著就把柳思懿往床下拖,柳思懿突然張開嘴,直接一口烏黑的膿血吐在司錦雲的臉上,昏過去之前,她聽到了倆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