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警局做筆錄時,肇事者的丈夫匆匆趕來。
看到我後愣了下,將一張支票塞到我手裏。
“夏夏懷孕了受不了刺激,你開個價,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原來,砸了我盲人按摩店的女人,是我前夫的現任妻子顧夏。
也是素未謀麵,卻讓我失去雙眼的罪魁禍首。
我將支票撕成碎片甩在許之昂臉上。
“不,拒不和解!”
最終,以顧夏被拘留十五天,罰款五萬收尾。
離開時,許之昂叫住了我。
他語氣無奈:
“我知道你還在記恨當年的事,但夏夏是無辜的,你不要把怨氣發泄到她身上。”
“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一輩子,而不是被仇恨蒙蔽雙眼。”
我扯了扯唇,不想搭理他。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和顧夏不值得我浪費時間去記恨。
我早就開始新生活了,那裏有我的新丈夫和孩子。
就是沒有他許之昂。
......
我握緊導盲杖,跨步朝大路走去。
許之昂卻從身後拽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了懷裏。
“小心!有車。”
聞到曾經能給我帶來安全感的木質香水味,我隻覺胃裏一陣翻湧。
迅速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許之昂眼神暗了暗:
“這段路車輛太多很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我蹙眉,語氣不耐:
“不用了,我不想被你的妻子誤會。”
昨晚我的店員不過是因為在網上看到了許之昂的新聞,又想到我和他有過一段婚姻,就討論了兩句。
剛好被路過的顧夏聽到,她二話不說就衝進來,帶著一群姐妹把店砸了個稀巴爛。
嘴裏不停嘶吼:
“之昂不是你們這種低等賤人能肖想的,他是我老公!誰都別想搶走!”
“你們這些瞎子,社會底層人,之昂根本不會看上你們,少做白日夢!”
陌生人提到許之昂都能把她逼瘋,如果她知道我就是許之昂的前妻,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愛許之昂如命的人了。
根本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扯。
許之昂臉色變了變,還是不肯鬆開我的手。
“你就讓我送吧,就當是五年前傷害了你的補償。”
我隻覺好笑。
他以為他當年隻是罵了我幾句難聽的話嗎?送我回家就能抵消。
他可是取走了我兩個孩子的命,還有一雙眼睛!
許之昂還想說什麼,助理急匆匆跑了過來。
“許總不好了,少夫人見不到你,一直在哭鬧,現在開始用頭撞牆了。”
“她說你離開她就是要出軌,如果你十分鐘內不出現在她麵前,她就自殺。”
顧夏這樣的操作我已見怪不怪。
也無心了解,不等許之昂反應我就握著導盲杖轉身就走。
隻是沒想到,許之昂會拋下顧夏,跟著我來到按摩店。
明明他以前最心疼顧夏。
店鋪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幾個員工坐在旁邊唉聲歎氣。
許之昂見狀將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裏,聲音誠懇。
“這件事是夏夏不對,我會一比一把你的店鋪修複好。”
“這張卡裏有一百萬,就當是對你的額外補償。”
空氣靜默了兩秒,我將那張銀行卡塞回了他手裏。
“麻煩換成現金,平均分給我的員工。”
許之昂蹙眉:
“那你呢?你不要了嗎?”
我語氣平靜:
“我不需要。”
許之昂沉默了。
我眼睛看不見,還以為他走了。
正當我準備安慰員工時,許之昂再次開了口。
“你還是在恨我對嗎?寧願穿著一身破爛,過得拮據,也不肯收我的錢。”
“當年的事我真的抱歉,以後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我,我會幫你。”
我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是一件洗了發白的大衣和一條做工粗糙的圍巾。
這樣的穿搭在許之昂的印象裏隻有窮人會。
可我隻是覺得這件大衣穿起來最舒服,圍巾是我丈夫親手織的,我很喜歡。
許之昂覺得我很窮,可我衣袖下藏著的那個手鐲,價值堪比整個海城。
但我懶得跟他解釋,順著他的話往下:
“那我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