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你無關。”孟非晚閉上眼,不想看見他虛偽的嘴臉。
冷言冷語沒有擊退顧銘辰,他反而笑出聲,“原來是我們晚晚吃醋啦?”
“乖,快告訴我,什麼叫真正的家?你到底要去哪?”
顧銘辰一反常態,執拗的尋求答案。
孟非晚知道,如果不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顧銘辰隻怕會打亂她離開的計劃。
她重新揚起笑臉。“去思琪家,她買的房子裝修好了,那是屬於我和她真正的家。”
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顧銘辰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如釋重負,“你嚇壞我了,我以為你要偷偷離開我。”
他不滿的嘟囔著,帶著醋意,“以後不許這麼說!唐思琪那是外人,隻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真正的家!”
“正好城堡已經竣工,你也別去唐思琪那,這兩天你就準備搬過去吧。”
“馬上我就要和薇薇舉辦婚禮了,我也不想你看見那個場景難受。”
孟非晚呼吸一滯,那天酒吧包廂內的對話浮上心頭。
顧銘辰竟然這麼迫不及待,要將她關進那個牢籠嗎?
不過也好,也沒幾天時間,她也不想再二人之間充當情趣生活的調味品。
孟非晚點頭。
“隻是,薇薇受了驚嚇,係統說我得去陪著。”
“你去吧。我說過,你們的事不用知會我。”
孟非晚答應的果斷幹脆,顧銘辰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晚晚,你別多心,我隻是完成任務而已。”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十分理解並且配合。這樣還不夠嗎?”
孟非晚明明是笑著說的話,可顧銘辰總覺得不對勁,但他顧不得深思。因為白薇薇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在等著他。
顧銘辰火急火燎的離開後,係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孟非晚拔掉針水,不顧醫院阻攔,毅然辦了出院手續。
既然不能提前離開,那她就趁最後的時間親手毀掉所有自己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
回到別墅,孟非晚開始清點這些年顧銘辰送她的所有東西。
包包首飾,名表豪車,字畫書法···
這些年,但凡孟非晚多看一眼的東西,都被顧銘辰盡數買下。
當初收到這些的時候有多歡喜,現在看到這堆東西就有多厭惡。
“你們過來。”孟非晚叫停工作的傭人保安。“有喜歡的,都拿走。”
“這不好吧,都是先生送您的。”大夥擺擺手,眼睛卻緊緊盯著不放。
“沒什麼不好,如果你們不要,那我就燒了?”孟非晚滑動打火機,眾人見狀,飛撲著將所有東西瓜分殆盡。
不過幾小時,別墅裏外清理的幹幹淨淨。
連一顆雜草都沒留下。
處理完一切,孟非晚驅車去了顧家祠堂。
當初和顧銘辰結婚,她的名字被寫入顧家族譜,現在,她要親手劃掉。
正欲下筆,雕花木門被推開。
孟非晚轉身,顧銘辰和白薇薇並肩走來,身後跟著烏壓壓一群人。
“晚晚,你怎麼在這?”顧銘辰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隨便看看,順便上柱香,你呢?”
顧銘辰小心翼翼開口,邊說著邊觀察孟非晚的臉色。“我在族譜上添上薇薇的名字。”
“都是係統···”
孟非晚直接打斷。“好,你們繼續。”
二人三跪九叩,孟非晚站在一旁,親眼看著白薇薇的名字被寫到族譜之上,並列在她的右邊。
四周議論紛紛,看向她的眼神寫滿同情,憐憫。
堂下的人,都見證了當初顧銘辰如何泣血作保,立誓此生隻會有孟非晚一個妻子。
而現在族譜上的兩個名字,讓她成為一個笑話。
孟非晚恍若未聞。
她的心早就被傷透了。
塵埃落定那一刻,顧銘辰遞出一炷香,剛要交到孟非晚手上。
忽然,祠堂上方一根橫梁攔腰斷成兩半。
哢擦一聲,所有木頭應聲而下,接觸到香爐的那刻,瞬間燃起大火。
孟非晚和白薇薇分別被困在火舌之下。
“晚晚!”
孟非晚被碎裂的木頭砸的頭暈眼花,顧銘辰抱起她正要往外衝。
可白薇薇的呼救聲傳來:“阿辰......火好大......”
顧銘辰猶豫了一秒。放下她轉身。
“晚晚!你在這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孟非晚被濃密的黑煙嗆的說不出話,眼睜睜看著他掉頭抱著白薇薇離開。
熾熱的火焰舔舐她的皮膚、黏膜、頭發,仿佛整個人都要被烤幹。
恍惚中,她突然想起去年。那是白薇薇和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晚宴上,酒侍不小心碰倒三米高的香檳塔,無數玻璃碎片朝著她和白薇薇湧來,二人被紮成刺蝟。
顧銘辰瘋了一樣衝過來,看都沒看白薇薇,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緩衝,將她護在懷中,即便被紮的全身是血也不放手。
她當時疼得直哭,他就一直哄她:“晚晚別怕,我一直在這。”
現在同樣的場景,他卻選擇了別人。
漫天火光中,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