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有意識,是在醫院。
孟非晚全身多處燒傷,嗓子也因為吸入過多濃煙導致失聲。
麻藥失效,她疼的渾身冒冷汗,毀壞的真皮層混著汗液,痛的她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她伸出手想要按鈴呼喊護士,卻被一雙手攔住。
一抬頭,看到的是顧銘辰冒著火的雙眼。
“祠堂的事是你的對不對?”
他抓緊孟非晚纏著繃帶的雙手,語氣裏帶著風雨欲來的暴怒。
“提前到祠堂,就是為了在香爐裏動手腳,你想害死薇薇!”
孟非晚瘋狂搖頭,想開口想辯解,可是一張嘴,喉嚨裏就像有個帶刺的火球在滾動。
她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落在顧銘辰眼中,成了默認。
“你怎麼會變得這樣惡毒。”顧銘辰一臉失望。
“你知不知道,薇薇手上落下好大一個疤,一個勁的哭。”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難道,你還為了之前推你的事耿耿於懷?”
“你不是已經答應不追究了嗎?”
隨後,顧銘辰攥住她的手,一路生拉硬拽把她帶到白薇薇病房。
原本處理好的傷口被劇烈撕扯,暗紅色的血液緩慢從繃帶滲出,顧銘辰視若無睹。
“道歉!”
孟非晚不從,顧銘辰耐心告罄,直接按著她的頭狠狠磕在地上。
砰砰砰三聲,力道之大,孟非晚隻覺得頭骨都要碎了。
“好啦,雖然姐姐想毀了我的臉,但姐姐也認錯了,我就大發慈悲原諒她吧。”白薇薇故作大方,拉著顧銘辰撒嬌。
“你啊,總是願意體諒。”顧銘辰親昵刮了刮白薇薇鼻頭,吩咐人將孟非晚抬走。隨後小心拿起燙傷膏,仔仔細細的給白薇薇指甲大的傷口上藥。
孟非晚再次被包成一個木乃伊。
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宛若行屍走肉。
冰冷的病房裏,換藥護士的悄悄話不絕於耳。
“哇塞,顧總真是心疼白薇薇,那麼一個小傷口,居然把院長叫過去看診。”
“可不嘛,聽說處理傷口的時候,顧總怕白小姐咬到自己舌頭,特意伸出自己的胳膊給她咬呢。”
“小聲些,人正牌夫人還在這躺著呢。”
“怕什麼?所有護士醫生都在白小姐那,你再看看這,除了我們兩個,還有誰管她死活?”
孟非晚麻木的聽著,心中再無一絲波瀾。
下午,顧銘辰帶著白薇薇再次出現。
“晚晚,你怎麼樣?”他站在床前,想要撥開她的頭發。孟非晚歪頭躲開。
顧銘辰無奈歎氣。“你做了錯事,受到懲罰是應該的,怎麼越大越無理取鬧呢?”
他拿出食盒,將裏麵的東西取出,“薇薇心善,不願意看見我們不和,特意做了小米粥。”
“喝了它,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孟非晚依舊閉著眼,白薇薇走上前,“還是我來吧,祠堂的事還等你去處理。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支走顧銘辰,白薇薇徹底卸下偽裝,翹起腿,繞有興致打量著。
“你的命真大,這都沒有死?看來那瓶香水的分量不夠大。”
“你···”孟非晚顫顫巍巍抬起手,沙啞的喉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怎樣?”白薇薇慢條斯理。“實話告訴你,那火是我引爆的。”
孟非晚驚懼交加,掙紮著想要爬出病房,卻被白薇薇踩在腳下。
“你是不是要去告訴阿辰,你不會以為阿辰會給你做主吧?”
“之前那三個響頭,還沒讓你認清事實嗎?”
話畢,白薇薇粗暴捏開她的下頜,將一碗滾燙的小米粥盡數灌進她的嘴中。
粘稠、灼熱、滾燙的湯水瞬間從口腔、喉嚨蔓延至食道、胃部!
孟非晚幾乎感覺到自己被燙熟了。
她想要吐出這些滾燙的米糊,卻因為被白薇薇死死用紙堵住,連掙紮都做不到。
匆匆趕來的唐思琪看見這一幕,尖叫著推開白薇薇,左右開弓,打的她雙頰腫脹。
“你這個賤人,敢這麼對待晚晚!簡直豬狗不如!”
折返而來的顧銘辰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幾步向前,抬起腳將唐思琪踹飛。
看到白薇薇紅腫出血的臉,心疼之色溢於言表。
轉身,冰冷的目光幾乎將孟非晚撕碎。
“薇薇好心來看你,沒想到你竟敢夥同唐思琪欺辱她?”
“你是不是篤定我舍不得拿你怎樣?”
顧銘辰喘著粗氣,隨即鎖定昏迷不醒的唐思琪,“那就讓她代你受過!”抬起手,唐思琪像條破抹布般被拖走。
孟非晚臉色一沉,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