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她不提,也省得我費盡心思,找理由敷衍。
我輕呼口氣,正欲離開,卻瞧見窗簷上放了隻碗。
仔細打量那樣式,好像就是盛著蓮花羹的那隻。
隻不過,這碗幹淨,不似剛洗過。
我覺得稀奇,一貫不愛買雙數的夫人,居然會買兩個一模一樣的碗。
如此想著,我便開口問:
“夫人怎麼買了兩隻一模一樣的碗?”
她愣了愣,意味不明地朝我笑了笑:
“夫君以為是一樣的,那便是一樣的吧。”
這話怎麼聽,都有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但左右不過一隻碗,不值得我花心思與夫人爭論。
我壓下心底的不滿:
“我先去拜見聖上,還得勞煩夫人幫我收拾收拾,江南水深,恐怕還需要多備些銀兩。”
夫人笑著應好,我放下心,轉身離開了王府,前往皇宮拜見聖上。
聖上見我,卻也不覺驚訝,隻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認為江南水災,動蕩在哪?”
我畢恭畢敬地回答:
“想必便是官府貪汙,賑災的銀子糧草,沒能真正到達百姓手中。”
聖上挑眉,沒再說話,隻是命公公將聖旨欽差服端給我。
離京那日,二弟與夫人一同送我出城。
我穿著深綠色的衣裳,夫人與二弟卻是一身素淨。
站在一起,倒有幾分礙眼。
我不由得開口:
“夫人,待我離京,你可以多穿穿其他顏色的衣裳,莫要整日這般素淨。”
夫人沒答,二弟卻笑嘻嘻地問我:
“兄長怎麼不說我?偏說嫂嫂,我不也穿著素淨的衣裳嗎?”
“而且嫂嫂又不是第一日穿這般素淨,你何必現在提出讓嫂嫂改變?”
他比往日話多了不少。
我煩躁地皺眉:“聒噪。”
夫人看了我一眼,徐徐開口:
“快些出發吧,天黑路不好走。”
我應了聲好,指揮著車夫駕馬。
馬車緩緩向前走著,不知為何,我突然想看看夫人的表情。
掀開車簾,恰好瞧見夫人掐著二弟的耳朵。
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二弟居然朝著夫人討好地笑了笑。
有些奇怪,但我也沒有多想。
畢竟,我深知夫人對我的情意,也明白於她而言,二弟隻會是二弟。
日夜兼程,終於趕在月末前,到達了江南。
剛踏入揚城,我險些被此地的富饒驚呆了雙眼。
入目皆是珠光寶玉,女子披金戴銀,男子身上也堆滿了名貴玉器。
就連路邊行走的百姓,身上都帶著昂貴的珠寶。
不愧是江南最富饒的地帶。
我沒急著去探路,與車夫分別後,先租了間庭院。
價格小貴,好在夫人準備的銀兩多。
隨後,趁著夜色,我換了身裝扮,進了此處最有名的花樓。
我運氣好,今日正好有拍賣舞姬初夜的活動。
我不感興趣,這種毫無經驗的女子,玩起來還不如夫人。
我一邊品著小酒,一邊打量著花樓裏形形色色的女子。
突然,一道豔麗的身影,深深吸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