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姆?
我心底冷笑一聲。倒是貼切。
隻是這家的保姆,不僅十年沒拿過一分薪水,還要每個月把自己的血汗錢悉數上交。
我沒有說話,沉默地接過孟萱手裏的舊衣服。
我的順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岑嶼的眉頭舒展開來,重新對孟萱露出討好的笑容。
我媽滿意地停止了噴灑空氣清新劑,轉身去廚房檢查她的湯。
我爸則背著手,踱回了書房。
孟萱見我不接話,自覺無趣,撇了撇嘴。
她重新回到岑嶼身邊坐下,湊到他耳邊。
用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我聽見的聲音,嬌嗲地抱怨。
「小嶼,你姐姐怎麼悶悶的呀?是不是不太喜歡我?我剛才看她那眼神,冷冰冰的,好嚇人哦。」
岑嶼立刻柔聲安慰。
「萱萱你別理她,她就那樣,在市場待久了,跟個木頭人一樣,沒見過世麵。你跟她說話,都是抬舉她了。」
我握著那件帶著別人體溫和汗漬的舊衣服,指節捏得泛白。
轉身,我走進了衛生間。
關上門,隔絕了客廳裏那對男女的甜蜜笑語。
我看著鏡子裏那張陌生的臉,緩緩抬手,將那件充滿羞辱意味的T恤,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我擰開水龍頭。
冰冷的水流衝刷著我的雙手。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敲響,我媽在外麵不耐煩地催促。
「岑寧!你死在裏麵了?孟總他們快到了,趕緊出來!」
「對了,我讓你準備的帝王蟹和金槍魚,你到底聯係好沒有?別到時候掉鏈子,那可是萱萱她爸最愛吃的!」
我關掉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放心。」
我對著鏡子,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