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父親憤怒的又甩了我一巴掌。
臉上的傷紅腫刺痛,我卻捂著胸口一動不動。
隻因我著五年來被辜負的真心,比身體上的傷痕痛苦千萬倍。
高燒的眩暈一陣陣湧上來,我渾身發冷,骨頭縫裏都往外冒著寒氣。
我扶著牆,啞聲道:。
“我發燒了,我要去看病。”
賈曾柔抱臂,下巴一揚。
“裝什麼裝?我看你就是想偷懶,不想幹活了。”
“還看病,看病不花錢啊?”
江思華二話不說,衝過去翻出我那個破背包。
拉鏈刺啦一聲被扯開,他把我賣魚攢下的幾百塊零錢一股腦倒在地上。
然後一張張撿起來,塞進他挺括的西裝口袋。
“這些錢,本來就該上交補貼家用!你吃我們江家的,住我們江家的,還好意思藏私房錢?”
我死死盯著他的手,血往上湧,氣得我眼前發黑。
那是我淩晨四點,在冰水裏剖魚,一片片魚鱗刮下來的拚命錢。
他們一家三口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賈曾柔一邊藏著手腕上晃眼的鑽石手鐲,一邊對我皺眉。
“家裏最近手頭緊,你先忍忍,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江籬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麵前。
“我看,也病不死,別耽誤賺錢的的時間,你不是會殺魚嗎?我給你出個主意。”
她拿出手機,在我麵前晃了晃。
“現在直播很火的,你去開個直播殺海鮮,什麼帝王蟹、大龍蝦,肯定很多人看!到時候賺了錢,不就有錢看病了?”
她這是要我直播出醜,當全世界的笑話。
我抿緊唇,無聲拒絕。
“你看看!你看看!”
賈曾柔的尖叫刺破耳膜。
“我們好心給你介紹工作,你還挑三揀四!真是眼高手低,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懶得再和這群瘋子費話。
轉身,拖著發軟的腿走向臥室。
可當我推開房門,看清臥室能的場景時,卻僵在了原地。
我的床,我的桌子,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狗窩,滿地狗玩具和狗糧。
我的衣服,我養母送我的舊書......所有東西,都沒了。
我焦急的衝出房間,心底抱著最後一點期待朝他們怒吼。
“我的東西呢?”
可他們三個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勾起唇角玩味的笑。
賈曾柔捏著鼻子,滿臉嫌惡。
“你說那些破爛啊,早就給你扔了!大驚小怪什麼?”
江籬笑出了聲,喊了一聲,一隻小狗跑了過來。
“剛買了一隻小狗,以後你就跟它住了,它睡狗窩,你睡地上。”
我氣得渾身發抖,江籬還在繼續說著。
“你要是真舍不得你那堆破爛,我可以幫你一把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可以開上來了。”
很快,一股惡臭飄來,一輛垃圾車停在了別墅大門外。
江籬用下巴點了點那輛車,對我笑。
“喏,你的東西都在裏麵了,自己去找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就被人猛地一推。
我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一頭紮進散發著酸臭的垃圾堆裏。
濕衣服立刻糊上了一層黏膩的臟東西,那股味道嗆得我差點吐出來。
江思華和賈曾柔站在車外,捂著鼻子退後兩步。
“你看,我就說吧,她還是跟垃圾待在一起,最和諧。”
垃圾的酸臭味鑽進鼻腔,伴隨著高燒的眩暈我幾乎要當場吐出來。
我掙紮起身,可是卻被江蘺一腳蹬回垃圾車裏。
一次又一次。
終於,我抬起糊滿垃圾的臉,任由眼淚混著汙漬滑下。
“爸,媽,我錯了......那些破爛我不要了,我以後都聽你們的話。”
我手腳並用地想爬起來,卻又“噗通”一聲滑了回去。
“求求你們,把我......把我拉上去吧,好臭,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