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剛蒙蒙亮,我還蜷在廚房的草垛裏,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我立刻驚醒,警惕地望向門口。
爸爸光著膀子走進來,臉上堆著令人作嘔的笑。
他晃了顯手裏的紅藥水:
“過來,給你上藥水,留疤就不好看了。”
我抱緊膝蓋,搖了搖頭。
他臉色一沉,猛地拽住我的胳膊:
“躲什麼躲?老子還能吃了你不成?”
他把紅藥水往灶台上一摔,我拚命往後縮,後背抵住冰冷的灶台壁。
他的手順著胳膊往上滑,帶著煙酒混合的臭味。
我聞到那味道就止不住的想幹嘔,他皺眉,伸手就要扯我的衣領。
突然,院子裏傳來奶奶的咳嗽聲。
他的動作頓了頓,狠狠瞪了我一眼,甩開手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癱坐在草垛上,摸著棉襖裏的電話手表,鼻子一酸。
媽媽,我想你了,我該怎麼辦?
一整天,我小心翼翼地避開他。
可到了傍晚,他還是醉醺醺地回來了。
看到我在淘米,他拿著酒瓶搖搖晃晃地湊過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酒氣噴在我臉上。
“你媽跑了,村東頭李家二丫頭的事也黃了......”
“現在隻剩你了,別給老子裝清高!”
我用力甩開他,慌忙後退。
他眼神一狠,打翻我手裏的鍋,踉蹌著逼近。
我慌忙抄起旁邊的柴火棍,雙手緊緊攥著,指節泛白。
我大聲呼救,可無人回應。
他猛地將我摜在柴堆上,枯枝刺破棉襖紮進皮肉。
我還沒喊出聲,他的腳已狠狠踹在我肚子上。
“小雜種!跟你媽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狼!”
“真當她失足落水?是老子按著她頭嗆個半死!等她沒力氣再‘救’上來!”
“當年她就想跑,呸!我當晚就在她喝的水裏下了藥!”
“還博士?還不是老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賤貨!”
“你也是!你們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棉服裏的手表開始錄音了。
柴堆的枯枝紮在棉服上,劃開了一個洞。
他馬上就要欺身壓上來,掙紮間,手表從棉服的破洞掉出來。
他朝我胸前襲來的手一頓,他撿起來怔住,隨即暴怒:
“想用這個搞我?”他一耳光扇得我眼前發黑。
朦朧間,我看到他用腳將手表踩碎。
又抄起一把鐵鍬,朝我頭上敲來。
鐵器砸在頭上的悶響讓我癱軟在地。
他還在怒罵,用腳踢著我的身體。
“別給我裝死?老子還要用你換彩禮!”
意識漸漸迷糊,靈魂好像出竅了,不然我怎麼會看到媽媽的臉?
她穿著幹淨整潔的衣服,身後站著肖老師、一對氣質不凡的老人和持槍的警察。
“平平!”媽媽嘶喊著向我衝來。
爸爸臉色一變,立刻用身子堵在柴房門口:
“警官,誤會!都是家事!我教育自己孩子,這瘋婆子就帶人來鬧......”
“她腦子不正常!說的話不能信!”
奶奶在旁邊尖叫:
“天打雷劈啊!你們這是要明搶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穿警服的人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我爸。
蹲下探我鼻息,聲音發顫:
“王隊,孩子......好像沒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