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詩予將800毫升的血袋全部灌滿時,已經淩晨了。
她強忍著手臂和大腿的疼痛走到蘇茵茵的房間,路過時看到李懷瑾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走到蘇茵茵麵前,把血袋拿給她看。
“這裏一共是800毫升。”
蘇茵茵驚訝:
“這麼快?”
蘇茵茵上下打量著她全身,冷笑:
“我不相信你,別是去買了什麼雞血鴨血來騙我的。”
“你要真是自己獻的血,一條胳膊流出來的可不夠。”
夏詩予沒空和她糾纏,隻掀開裙子,讓她看大腿的血痕,再一次催促
“看到了嗎?人給我。”
蘇茵茵卻噘嘴無辜地搖了搖頭。
“不行,我借不了人給你。”
夏詩予不敢置信,遠處的天空泛黑,是大雨來臨前的標誌。
“你不是說好了的嗎?”
她想要回客廳叫醒李懷瑾,蘇茵茵立刻攔著她。
“是懷瑾讓我不放人的,他說你這種人最會裝了,一旦成功就會毫不猶豫離開。”
“這一次答應你,下一次你就會獅子大開口,因為你這種人最會攀龍附鳳了。”
......
夏詩予心口刺痛。
她這種人?
李懷瑾從前並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兩人一起長大,家世相當,可那年時局動蕩,她害怕兩人以後會不複從前,不敢深信李懷瑾的心意。
李懷瑾抱著她,淚水沁濕了她肩部的衣衫,
“詩予,求你相信我,我不在乎外界的任何事情,我隻要你在我身邊。”
她被打動了,到現在還記得這一幕,可最後才發現自己錯信了人。
“你真想要的話,我現在也可以給你。”蘇茵茵把她從回憶裏拉了出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牛呢。”
夏詩予指甲掐進掌心,警惕的看向她,蘇茵茵眼神得意。
“你隻要表演一下牛,給我長長見識就行。”
“我知道泥石流是真的,但是你看我說什麼懷瑾都會相信,而你,隻不過是連下人都比不上的存在。”
她緩緩的坐了下來,看著夏詩予猙獰的手臂,嫌棄的出聲。
“嘖,你還不快點嗎?這天馬上就要下大雨了,到時候你爺爺的棺材蓋都要被衝開了。”
夏詩予咬破了舌尖,滿腔的血腥味彌漫。
明明是淩晨,窗外卻越來越黑,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天上降下大雨。
想著小時候對自己最好的爺爺,尊嚴又算什麼呢?
她彎下身子,雙手撐在地上,沙啞的喉嚨裏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
“哞......”
蘇茵茵掩麵大笑,退了一步想欣賞全貌似得。
“再大點聲呀,這樣誰聽的見?牛的聲音不是很大嗎?”
“快點呀,還需不需要人了。”
夏詩予隻能照做。
突然突然身後爆發出轟鳴般的笑聲,她驚慌失措回過頭,卻看見一群人從屋外走了進來。
“夏詩予,你投錯胎了吧,你該是條牛才對,太像了!再叫一聲啊。”
“你為了權勢,真是什麼都敢做啊。”
……
夏詩予全身發抖,癱在地上的身子努力了好幾次才站起來。
“滿意了?人可以給我了嗎?”
蘇茵茵好像在聽什麼笑話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要的人就站在後麵呢,可惜你這樣誰敢跟你走啊。”
“夏詩予,你當初一走了之,為什麼還想著回來呢?你天生就應該活在牛棚裏啊”
她用力扯住夏詩予的頭發,將她一把按在梳妝台上。
鏡子裏倒映著夏詩予慘白到死灰的臉,麻木的雙眼裏,死一般的絕望。
“看看你自己,你拿什麼和我搶懷瑾?”
“他從來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愛過你。”
夏詩予整張臉被蘇茵茵壓到台麵上,她大腿彎折著,還未痊愈的傷口立刻又開始撕心裂肺的痛起來。
她用力地掙紮,再流血會有死亡的風險。
突然,身後的手用力扯著她的頭發把她拽起來。
蘇茵茵拉著她直直朝著身後倒去。
“夏詩予,你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