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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前夜，寒風凜冽。

沈清辭靠在冷院破舊的窗邊，看著窗外零星飄落的雪花，計算著明日脫身的最後細節。

門被輕輕推開，一股濃鬱的香風先至，向春芝裹著華貴的狐裘，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惡毒。

“表嫂，明日就是上元節了，妹妹特地來看看你。”向春芝的聲音甜得發膩，她環顧著簡陋冰冷的房間，眼中滿是嫌棄和優越感。

沈清辭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

向春芝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表嫂，你知道嗎？其實啊，那日梅林，是我故意推你下湖的。冰水冷嗎？看著你在水裏掙紮，表哥卻隻顧著抱我，那感覺，真是痛快。”

沈清辭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向春芝輕笑，繼續道：“還有啊，你吐血，是因為我在藥裏加了點‘好東西’。你病得快死的時候，表哥可是日夜守在我床邊呢。哦，對了，那個詛咒你的布偶，也是我讓人放的。沒想到表哥那麼信我，看都沒仔細看，就認定是你這個‘毒婦’所為。”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剜著沈清辭的心。

她攥緊了袖口，指節泛白。

“最可惜的是那支玉簪......”向春芝故作惋惜地歎道，“其實摔碎了也挺好，你娘那個短命鬼的東西，本就不該留在這世上礙眼。表哥親手摔碎它的時候，你可看清他的表情了？真是精彩啊！”

“啊——！！！”

沈清辭積壓了數月的冤屈、痛苦、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她猛地轉身，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伸出傷痕未愈的雙手，瘋了一樣撲向向春芝，尖利的指甲狠狠抓向那張嬌媚的臉！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她嘶吼著，聲音沙啞破碎，卻清晰可辨！

向春芝猝不及防，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她驚愕地捂住臉，指縫間滲出鮮血。但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個詭異而狂喜的笑容。

“你果然是能聽見了！”向春芝的聲音因興奮而拔高，“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書房外？還是更早？哈哈哈哈哈......你裝得可真像啊，看著我和表哥恩愛，聽著我們罵你廢人，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