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簡單聊了幾句,江鶴聲便十分強硬地要送薑柔回家。
謝燃星麻木地觀察著。
終於明白了真情和假意的區別。
不一樣,江鶴聲在薑柔麵前完全不一樣。
他不再是完美的丈夫,眼睛裏有燙人的溫度,連呼吸都在為薑柔的每一個動作顫動。
謝燃星撐著微笑送別他們,預估著他們已經離開,才拿起車鑰匙準備去看望母親。
來到車庫時卻聽到了兩人爭執的聲音。
謝燃星隱在暗處,看著那個紅著眼睛無比失態的江鶴聲,心臟再次沉入冰水中。
“為什麼我們不能重新開始?我爸已經死了,江家在我手裏,我們沒有任何束縛了!”
薑柔的眼睛也是紅的,她嗬斥他:“那燃星呢?你把她當做什麼?她才是你的妻子!”
江鶴聲的理智在這一聲妻子中崩潰,他扯過薑柔的手把她重重帶進懷裏。
“你才應該是我的妻子,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娶她。”
“一個像你又勉強門當戶對的女人,才能讓我爸放下戒心。”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在透過她愛著你。”
他顫著手托住薑柔的臉頰,眼底壓抑著渴求。
“別這樣對我,柔柔,你明明還愛我。”
謝燃星死死掐著手心,眼淚肆無忌憚流出。
原來聽他親口說出來的感受這麼痛苦,是比躺在手術台上難受千百倍的折磨。
薑柔掙紮著避開他的視線,語氣壓抑:“放開我,等你冷靜了再說!”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江鶴聲逼近她,“你逼我和她生下孩子,每一次我都幻想她就是你,我甚至欺騙自己那是你和我的孩子。”
薑柔猛地抬頭:“你瘋了!你這樣讓燃星怎麼辦?你們在一起七年,難道就沒半分感情嗎?”
江鶴聲冷笑了一聲,眼眸中的執拗和不甘徹底升起。
“她一個替身,你讓我對她有什麼感情?”
他癡迷地看著薑柔臉上因為他產生的情緒,出口的話卻帶著股近乎冷漠的寒意。
“如果她真和你長得一摸一樣就好了,讓她和你互換身份,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妻子留在我的身邊。”
“享受了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愛,她虧欠你太多。”
薑柔用力推著他:“如果燃星知道真相,她絕不會原諒你。”
“不會的,她比你更愛我,舍不得離開我更舍不得怪我,柔柔,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謝燃星聽不下去了,她慌亂地轉身回到房間,倚著門脫力地靠坐在地毯上。
她有些茫然,眼前臥室的每一處都有她和江鶴聲過去的畫麵。
或嬉鬧或纏綿,那些露骨的愛和話語竟然也全是假的。
謝燃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回過神來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無力蜷縮在床上。
意識昏沉時身體被重重壓住。
撲麵而來的酒氣把她驚醒,她側頭看過去,發現是醉得一塌糊塗的江鶴聲。
他正癡癡地看著她,目光悠長縹緲落不到實處。
謝燃星愣怔了一下。
確定他在透過她看薑柔。
果然,下一秒,江鶴聲的吻落了下來,清醒又迷亂。
“要是你是她就好了,星星,為什麼你不能是她?”
謝燃星推他,他反手握住,呼吸更加急促,神智也更加混亂。
“柔柔,抱緊我,我會讓你快樂......”
謝燃星的胃部一陣翻湧,她再也無法想起他的愛意與包容。
隻剩下惡心。
“別碰我,我不是薑柔!”
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江鶴聲停頓了一瞬。
謝燃星乘機掙脫,拿過自己的手機接聽。
是醫院那邊來電。
“謝女士,您母親腦出血病危,請您立刻來醫院簽字。”
謝燃星心臟一顫,剛要回複,手機就被江鶴聲奪走丟出臥室。
他反身繼續把謝燃星困在身下,不顧她的掙紮胡亂吻著。
“柔柔,不要再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