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眠月收起手機,聲音淡漠,“沒什麼。”
顧司南並未起疑,或者說他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此處。
他像是忽然想起,平淡的開口。
“對了,月棠想親自下廚做晚餐,但她不太會,你去幫幫她吧。”
江眠月沒有反駁,隻想安靜的演完這場戲,退場之後與戲中人再不相見。
所謂的親自下廚,夏月棠不是被蒜熏到了鼻子,就是被蝦嚇到。
一雙手一分鐘能洗個七八遍。
最後演變成江眠月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
就當是補充五周年沒有吃上的那一頓散夥飯。
她動作熟練,很快做出了幾道色香味俱的菜肴。
記得剛離家出走的時候,她也是一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江眠月苦笑著,看著顧司南挑剔的夾了一筷子菜。
“火候太過了。”他蹙眉點評。
下一道是夏月棠做的芥末羅氏蝦。
明顯的放多了芥末的綠色,和一看就是沒熟的淺紅蝦肉。
顧司南夾了一筷子品嘗後卻連聲誇讚。
“月棠手藝有進步,很好吃。”
江眠月握著筷子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原來,不是菜的問題,隻是做的人不對。
飯後,幾人沿著船艙散步。
小忠在一旁蹦蹦跳跳,顧司南下意識和夏月棠越走越近。
三人站在一塊,活像是一家人。
而她被遠遠隔離在外,無法融入半寸。
夜風微涼,夏月棠瑟縮了一下。
顧司南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出聲,“冷嗎?我馬上去拿件外套給你。”
他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在意一旁同樣穿著單薄的江眠月。
下意識的反應來不及掩飾,將她的偏袒暴露無遺。
顧司南身影逐漸遠去,夏月棠柔弱的神色瞬間轉變。
她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冷嘲。
“在家裏,從來都是我老公下廚。”
“不管我做的多糊弄,他都會為了哄我全部吃下,然後再也舍不得我沾一點油煙。”
她上下打量著江眠月,眼神輕蔑,“聽懂了嗎?司南是我的老公,小三罵的就是你。”
“天生一副賤骨頭,淨幹些奴才幹的活”
她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字字句句惡毒無比。
“你知道司南一直叫你阿月是為什麼嗎?因為之前啊,他最喜歡在床上叫我阿月......”
江眠月站在原地,她不曾被激怒。
眸中甚至是隻留下一抹被化解開的了悟。
原來,她沒想錯啊。
她自以為珍貴的五年,不過是在當做他人的替身玩物。
“我不知道你們......”
江眠月頓了頓,覺得解釋毫無意義。
“你的那枚戒指。”
夏月棠目光停在江眠月空蕩蕩的指跟,露出惡意的笑。
“那是我不要的,隨手扔給了他,沒想到他又轉手送給了你。”
“而你居然寶貝似的帶了五年。”
“江眠月,你真夠賤的,怎麼淨撿些我不要的垃圾?”
“不是的......”
江眠月下意識反駁,聲音卻微弱無力。
那枚戒指,是她五年感情的堅持。
此刻卻被輕易擊碎。
“你是不是有病?那我讓你清醒清醒。”
夏月棠臉上閃過一絲狠絕,“讓你徹底知道,你和我,他究竟會選誰。”
說著,她拉著猝不及防的江眠月,一同翻過欄杆,墜入漆黑冰冷的海水之中。
恰巧拿著外套出來的顧司南,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他目眥欲裂,失聲大喊,“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