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眠月成了全民公敵。
她來公司商討應對辦法,可幾乎是無解,除了找夏月棠公開解釋。
這個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江眠月無功而返。
出公司門時,才發覺被黑粉蹲守,密密麻麻的人圍攻上來。
江眠月一直人氣很低,從未有隨行保安。
在暴怒的人群混亂的推搡、辱罵中,不知是誰在她背後狠狠推了一把。
天旋地轉,她翻滾下去近幾十層階梯,甚至途中無一人攙扶。
更多的人泄憤般狠踹她一腳。
最後,她額角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眼前一黑。
帶著身上淩亂的腳印,再次住進了醫院。
“眠月,現在輿論風口太緊,為了公司形象,我們暫時不能出麵澄清。”
顧司南來看她,無一句關心,開口便是商業決策般的冰冷決斷。
“憑什麼要我背負這些莫須有的罵名?”
江眠月聲音虛弱,卻帶著灼人的不甘。
“阿月,你乖一點。”
顧司南輕撫她的手背,”小忠隻是個孩子,他還不懂事,你讓一讓他吧。”
“畢竟,黑紅也是紅,我會給你最好的資源的。”
可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她隻是想要一個公道。
可在他的眼裏,她一切的委屈,都可以用這些所謂的資源彌補。
之前談好的劇本、代言紛紛發來解約通知。
小三,虐待兒童的標簽讓她幾乎成了毒藥一般,再也無一品牌邀約。
她幾乎被變相雪藏。
而顧司南承諾的所謂資源,也不過是空虛的畫餅,為了公司形象不曾真正落實。
江眠月幾乎是無所事事的待在家中,她將行李都收拾好,隻等回家。
這裏她再無任何留戀。
就算是當時那枚她豁出命去撿的戒指,也再未戴在過身上。
一周後,顧司南提出要帶她出海散心,美名其曰彌補錯過的五周年紀念日。
其實這些她都不想再去追求。
但在顧司南半是祈求半是強迫的動作下,她還是答應了。
就當是最後一次的告別出行。
迎合鹹澀的海風,江眠月沉重的心第一次有寫些許輕鬆。
然而,她剛在甲板上站穩,就看到那個害她至此的罪魁禍首。
小忠。
他正興奮地在 船艙裏跑來跑去。
夏月棠穿著優雅的長裙,對她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月棠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難得出來玩一次,我就想著一起了......”
顧司南聲音放軟,“不要介意好不好?”
話音未落,小忠就衝了過來,抱著顧司南的腿幹嚎。
“爸爸,我要吃蛋糕!”
爸爸兩個字像驚雷一樣在耳畔炸開。
顧司南臉色一白,他猛地看向江眠月,語無倫次地解釋。
“阿月,你別誤會......”
江眠月靜靜地看著她急於撇清的樣子,心中的麻木已在多次中壘作冰山。
她沒有再去拆穿這拙劣的謊言,隻是極其平淡的打斷他。
“沒關係,小孩叫錯了而已,很正常。”
江眠月溫和的表情,瞬間將顧司南所有的緊張撫平。
他鬆了口氣,帶著小忠徑直離開了,沒有再看江眠月一眼。
像是從前麵對夏月棠無數次一般,即便隻是她的兒子,顧司南也毫不猶豫的將她當做棄選。
江眠月苦笑一聲,站在船頭,任由冰冷的海風將她可笑的情緒吹散。
手機震動,她接起,是管家恭敬的聲音。
“小姐,何時歸家?宴會已準備就緒,隻等您回來了。”
江眠月望著風平浪靜的海麵,心情也無比平靜,“下周回。”
剛掛斷電話,身後傳來顧司南的聲音。
“你要回哪裏去?”
他深色的眸裏帶著明顯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