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眠月一個人住院,一個人吃藥。
但靜養的時間並不久,門被再次打開。
經紀人麵帶喜色,“眠月,水果台王牌親子綜藝邀請你當嘉賓!”
江眠月靠在床頭,手機響起了熟悉的振動。
原來,這個又是彌補。
錄製現場陽光明媚。
但氣氛卻讓江眠月如墜冰窟。
節目組安排給她的同組的孩子,正是夏月棠的兒子,小忠。
小忠被夏月棠教得極好,麵對鏡頭天真可愛。
可一離開鏡頭,他看江眠月眼神裏的敵意就變得無比明顯。
“我不喜歡你!”
小忠當著眾人的麵,大聲說。
“你老是學我媽媽穿衣服,學我媽媽說話,還推我害我受傷!我討厭你!”
周圍的工作人員微妙的目光落在江眠月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像針尖般紮在她的身上。
江眠月攥緊手心,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原來,她為了迎合顧司南的喜好做出的打扮,在不知情的眼中,成了可笑的東施效顰。
小忠跑到江眠月旁邊,將她指跟的戒指一把扯下。
“叫你讓我媽媽難過!”
小忠尖叫著,用力將戒指扔到了一旁景觀池的深水區。
“不要!”
那枚戒指,是顧司南送她的第一個禮物,也是最後的一枚戒指。
江眠月戴了整整五年。
即使如今心如死灰,它似乎也成為了她過去五年存在的唯一證明。
她忘了自己不會遊泳。
忘了前不久抽血後身體未修養好的痛。
更忘了那個雪夜再也抹不去的舊傷。
她隻知道,那枚戒指,曾是她從不離身視若珍寶的東西。
江眠月大腦一片空白,在眾人的驚呼中,她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冰冷的水池。
水瞬間將她淹沒,刺骨的寒意從骨髓穿透。
江眠月掙紮著,嗆了好幾口水。
意識逐漸模糊。
再次清醒,又是醫院。
顧司南聞訊趕來,眉頭緊縮。
“江眠月,你為什麼要和小忠一個孩子斤斤計較?”
“一枚戒指而已,值得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嗎?”
他語氣帶著不耐煩的責備。
江眠月躺在病床上,深深凝視了一眼這個她愛了整整五年的男人,聲音輕得像歎息。
“顧司南,你忘了我的傷是怎麼來的了嗎?”
顧司南一怔,片刻後又像是想起什麼,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別開眼,語氣冰冷。
“過去的事,是你自願做的,沒人逼你。”
“總拿出來說,顯得很廉價。”
短暫的話,像新年的鐘聲,在她空曠的心房裏敲響。
可他們的未來,都不會再有對方。
她曾經為愛奮不顧身的過去,成了一場廉價的自我感動。
心間的破裂聲清脆。
連心底最後殘留的一點有關過去的期望,也終究被徹底碾碎。
養好傷後,江眠月還是回去將綜藝錄完。
隻是所有嘉賓,都在若有若無的避開與她同框出現。
綜藝播出後,江眠月的名字果然爆了。
隻是和經紀人預料的不同,她的黑名愈發知名。
#江眠月
小三、#江眠月學人精、#江眠月耍大牌、#江眠月虐待兒童等觸目驚心的話題,死死的釘在她的名字後麵。
原本是被避開的人,卻通過節目的剪輯拚接成了她耍大牌的罪證。
小忠那句推他害他受傷的話,更是成為給她定罪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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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詛咒和辱罵將她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