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葬禮最後由專人負責接管重新舉辦。
結束後,容承州把容恬和時雲汐一起帶回了容家。
時雲汐推開他,獨自上樓。
容承州想起時雲汐望向他的空洞眼神,心底莫名有些鈍痛。
歎了口氣,腳步跟上她。
後方的容恬見狀,連忙發出哀怨的抽泣聲聲。
“哥,我好痛。”
容承州回頭看她,見容恬傷在胸口,眸色深了幾分。
“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容恬嬌嬌地嗔了他一眼:“家庭醫生是男的,我怎麼好意思給他看啊。”
說著她垂下緋紅的臉,小聲嘟囔:“哥你幫我塗點藥就行了,我被踹了好幾腳,有幾個地方,好像在胸口下麵,我看不到......”
容承州似乎十分頭疼地歎了口氣。
“真拿你沒辦法。”
“汐汐,我先幫她上藥,你好好休息。”
他朝時雲汐已經到轉角的背影安撫一句,便拿過傭人送來的藥箱帶著容恬進了書房。
側方響起關門聲後,時雲汐才艱難地挪動視線。
有些事情後知後覺,給她帶來了另一種痛苦。
心臟的割裂感一層層堆上來,壓得她差點沒了呼吸。
那麼多女傭人,竟然要勞煩他這個哥哥上藥。
偏偏還是在,她從不被允許進入的書房。
誰才是那份特殊和偏愛,一目了然。
她抬手遮擋住已經紅腫發疼的眼眸,心緒沉入了翻騰的死水中。
那個為了她推掉合作親手送她滿城焰火的容承州,到底是真還是假。
明明就在前天,他還吻著她承諾,永遠愛她......
她重新邁開腳步,在即將進入主臥時停住了腳步。
時雲汐發現書房門並沒有關實,被容恬很刻意地留了一道縫隙。
她握緊手機,輕聲走過去,窺見了裏麵兩道交疊的身形。
“哥哥,塗好了沒有啊,好癢。”
容承州沉重的呼吸落在容恬身上,激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閉了閉眼,艱難道:“別招我,她還在。”
容恬嬌軟地推了他一下,聲音帶著刻意的柔媚。
“憑什麼給她花錢啊,以後不許給她花錢,給她媽也不行。”
容承州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眉宇間透著股輕鬆的笑意。
“真是個醋壇子。”
他從桌上拿過一個精致的禮盒,打開遞到容恬麵前。
容恬接過後驚喜出聲:“是那套價值百億的珠寶,原來哥哥是拍來送給我的!”
門外的時雲汐眉心一跳,竭力穩住自己雜亂的心神。
她太熟悉這套珠寶了,那是她媽媽留給她的陪嫁首飾,時家出事後被送進了拍賣場。
容承州竟然拍了下來,送給容恬......
痛感太過強烈,每一次呼吸都泛著極端的苦澀和甜猩味。
時雲汐扶著牆壁,艱難地轉過身。
她不能聽下去了,淩遲之痛也不過如此。
隻是書房內的兩人還在繼續。
容恬放下衣物,坐在容承州身上用吻來表達自己的喜歡。
“哥哥,我們在一起吧,時家終於倒台,爸也已經鬥不過你了,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這句話蘊含的信息太多,時雲汐不敢深思,她按下錄像暫停鍵,心力交瘁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容承州聲音暗啞的回答還在耳邊回響。
“別鬧,婚禮會照常進行,我不會放棄汐汐。”
時雲汐沉默拭去臉上的淚痕,放輕動作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和容承州在一起太多年,容家關於她的東西太多,她一件也不想留下。
處理完一批後,她拿出手機點開那邊回過來的消息。
“婚禮當天不會有人注意醫院的動靜,我會帶你們離開,等我一個月。”
時雲汐得到肯定答複,渾身癱軟在椅塌上。
她望著書房的方向,終於有底氣拒絕容承州的可笑承諾。
不需要了,她不會參加婚禮。
這一次,是她先放棄了容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