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嵐帶著我的繼父沈懷衝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我衣衫不整,額頭淌血,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床上,那個叫李偉的男人鼻青臉腫,被綁得像個粽子,嘴裏塞著我的襪子。
秦嵐的臉色瞬間煞白。
這和劇本不一樣。
“喜喜!”沈懷一個箭步衝過來,用西裝外套裹住我,“怎麼回事?這是誰?”
我把臉埋在他懷裏,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爸爸......我害怕......他......他要殺了我......”
秦嵐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指著我尖叫:“沈懷你別信她!肯定是她!是她勾引男人被我發現,才故意演這出戲!”
沈懷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男人,又看了看我身上的傷,眼底閃過幾分自責。
“秦嵐,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秦嵐的聲音越發尖利,“她是什麼貨色你不知道嗎?整天在你麵前裝乖,背地裏不知道多騷!”
我適時地從沈懷懷裏抬起頭,一雙眼睛通紅,淚水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
“媽媽......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的聲音又輕又顫,充滿了委屈和不解。
我心中冷笑,親媽這點栽贓伎倆,在我這裏還嫩了點。
沈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看著秦嵐的眼神裏第一次帶上了審視和懷疑。
“夠了!”他吼了一聲,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撥開我額前被血粘住的碎發,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先報警,然後叫家庭醫生過來。”
秦嵐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知道,她輸了第一局。
警察很快就來了,帶走了半死不活的賊人。
家庭醫生為我處理了傷口,額頭上縫了三針,手臂和腿上都是抓痕和淤青。
我躺在床上,掛著點滴,扮演一個完美的受害者。
沈懷坐在我床邊,眼神複雜。
“喜喜,告訴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咬著嘴唇,眼淚無聲地流淌。
“我不知道......我睡著了,他就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裏。”
“他說......他說有人讓他來毀了我......”
沈懷瞳孔倏地一縮
“誰?”
我搖了搖頭,把臉轉向另一邊,肩膀微微抽 動。
“我不敢說......我怕......”
欲言又止,才是最高級的技巧。
沈懷沉默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點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