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極見狀心裏已有了決斷。
他沉吟片刻說道:“也罷。玄塵,你背叛佛門,玷汙皇妃,本應淩遲處死。但念在國師求情,又念你多年祈福有功,朕饒你不死。罰你去皇陵為貴妃誦經三年,懺悔己過,也為你折損的陽壽積德。”
“弟子遵旨。”
玄塵躬身應下。
“謝陛下不殺之恩。”
玄塵對著李極深深一拜,沒有絲毫怨言。
隨後,李極又看向溫詩顏:“溫詩顏,你身為皇妃,卻不知廉恥,勾引僧人,難辭其咎。朕念你剛醒不久,身子孱弱,便不重罰你。即日起降為婕妤禁足瑤光殿,無朕旨意不得擅自出入!”
溫詩顏連忙磕頭謝恩:“謝陛下開恩。”
禁軍押著溫詩顏離去,國師與李極也相繼離開瑤光殿,殿內隻剩李華箏與玄塵兩人。
李華箏扶著柱子,緩了緩胸口的劇痛看向玄塵。
他青灰色的僧袍依舊淩亂。
那是他用二十多年修行換來的佛門清譽,是國師寄予厚望的傳承,如今卻毀於一旦,隻落得去皇陵誦經懺悔的下場。
氣不打一處來的情緒湧上心頭。
李華箏聲音發顫,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痛惜:“玄塵,你可知你毀了什麼?二十多年的修行,師父的栽培,佛門的清譽,你為了一個蛇蠍毒婦,把這些都拋了!你就這麼蠢,到最後還在護著她,連證據擺在眼前都不肯信!”
玄塵抬頭,死死盯著李華箏,像是要將她看穿:“公主殿下,小僧已經如你所願,還望公主日後莫要再為難溫......婕妤。”
李華箏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是公主通風報信,讓陛下撞破私通場麵,斷了我辯解的餘地;事情鬧大後,又拿出那所謂證據為我洗清嫌疑,轉頭就把所有罪責推到詩顏身上!既讓我欠你人情,又讓我徹底失去佛門身份,不能留在宮裏,守在詩顏身邊。”
李華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通風報信?我設計你?玄塵,你竟這麼看我?”
她氣的冷笑一聲。
“原來在你心裏,我竟是這般怨毒的人。為了讓你遠離那個賤人,竟要費這麼大的功夫?玄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今日我找證據、求父皇、辯真相,不是為了讓你欠我人情,更不是為了什麼計謀,這是最後一次,我幫你。往後,你是去皇陵誦經,還是淪為庶民,都與我無關。我李華箏,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玄塵閉了閉眼。
“還請公主謹遵誓言。”
他的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李華箏心底僅存的一絲念想。
“玄塵,從今往後,我李華箏就是死,也不會再愛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