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來的話我聽不太真切。
也忘了自己是什麼反應。
隻覺得心口泛起密密麻麻針紮似的疼,身體動彈不得。
管家後來說,我當時臉色慘白,是陸逢川慌了神,一把將我抱起衝去了醫院。
再睜眼時,他正將我的手貼在他額前,一遍遍低聲祈禱:
“沒事的,沒事的...”
從前生病,向來信封唯物主義的陸逢川手足無措,看著我燒紅的臉默默流淚,把各路神仙都求個遍。
我還笑他,明明知道隻是小病,吃了藥就好,何必這麼擔心。
他把頭埋進我頸窩,像隻濕漉漉的小狗:“你難受一分,我這裏就疼得十分。”
曾經讓我心安的觸碰,如今隻覺得惡心。
他察覺到我的蘇醒,眼神一亮:
“你醒了?要喝水嗎?還是想...”
我閉上眼,抽回手。
“滾。”
把人趕走後,我出了院,來到陸逢川金屋藏嬌的別墅。
“你來了,姐姐。”
宋予安坐在輪椅上笑著朝我招手,懷中抱著兩隻橘貓。
“等你很久了哦,逢川跟我交代了,說你可能會來找我麻煩,讓我小心呢。”
“為什麼還要回來。”我垂眸,冷眼看她。
她像聽到什麼笑話,“為什麼?宋折寧,你的人生本該是我的!憑什麼以為施舍我點錢就能打發我走了?”
“我要毀了你的一切,就從...陸逢川開始。”
宋予安舔了舔唇,忽然拉長音調:“不信?你不會以為他對我隻是可憐吧?”
“上個月你們六周年紀念 日,他那晚是不是沒讓你滿意?”
“因為前一天...他纏著我,要了一遍又一遍呢。”
“還有,你買的演唱會VIP門票,他說太忙沒能陪你去,實際上是和我一起...”
“夠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險些撐不住身體。
她挑眉,紅唇緩緩勾起,“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須知道,來,靠近點。”
我隻想轉身離開,宋予安卻死死拉著我的衣角。
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我的腹部。
劇痛炸開的瞬間,她衝我揚起一個扭曲的笑,接著毫不猶豫地調轉刀尖,捅向自己。
溫熱的血濺上我的臉頰。
她癱軟在輪椅上,用盡最後力氣朝門口呼喊:
“逢川...救我...”
意識昏沉間,我聽見嘈雜的聲音。
“陸醫生!您說要親自手術,可現在有兩位患者...您負責哪一位?”
陸逢川的聲音冰冷嚴肅,“自然是我愛人,宋折寧,快去準備東西。”
我的心緩緩回溫,卻在下一刻徹底碎成一片。
“等一下,不用準備鎮痛劑和麻藥。”
“什麼?可,可是清創縫合不用麻藥,這種疼痛是常人無法忍受的!”
“她對這個過敏,嗯,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