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一出,皇宮裏所有人都沸騰了。
“皇後娘娘真是驕縱,皇上不過罰了她一個婢女而已,她就砍了皇上種了三年的梅樹。”
“是啊,可偏偏皇上一點也不生氣,還說‘皇後隻要解氣,砍了整個皇宮的樹都行’。”
“真讓人羨慕,若這世間也有個男子能這般愛著我,該多好。”
一天後,陸驚寒大步踏進坤寧宮。
“明微,我給你辦了生辰宴。”
見她不語,他忙上前哄她:
“別生氣了好不好?這次生辰宴,我定讓你風風光光的享受所有人的愛戴。”
薑明微沉默地換上華服,由著他目光驚豔地帶她進場。
生辰宴在風景秀麗的湖心亭舉行。
衣香鬢影,名流雲集。
所有官員都帶了禮盒前來祝賀,不管這些人曾在背後怎樣罵她,此刻也都隻能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候一句“皇後千歲”。
觥籌交錯,歡欣喜悅。
薑明微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卻泛起陣陣酸澀,眼眶微紅。
他五年如一日地愛著她,事無巨細滿足她所有心願是真的。
可他背著她,嫌棄她臟,與另一個女人相擁而眠,也是真的。
陸驚寒用指腹抹去薑明微眼底的濕潤。
“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再哭我可就要心疼了。”
然後,他拿出一條紅血石項鏈,親手為她戴上。
恭維聲四起。
“皇上與皇後琴瑟和鳴,乃是我大慶之幸事。”
“這條項鏈是西域進貢的,有且僅有一條,可是千兩黃金也買不到啊。”
忽然,尖叫聲傳來。
“對、對不起。”
一個穿著銀白素裙的女孩顫抖著跪下,粉若桃花似的小臉此刻慘白如紙,腳下躺了一隻不知從何而來、血肉模糊的死烏鴉。
是崔晚寧。
“奴婢……奴婢隻是突然看見這隻烏鴉,就嚇了一跳。”
可在場賓客們無心在乎烏鴉,一個個噤若寒蟬。
且不說大好日子出現死烏鴉是十分晦氣之事,這小醫女還敢破壞宴會氣氛,以陸驚寒的愛妻程度……
所有人都在心裏默默給這個冒失的女孩點了根蠟燭。
果然,陸驚寒的聲音冷到了極點:“跟我過來。”
“明微,宴會上不好見血,我去教訓一下她,去去就來。”
他緩和語氣對薑明微交代。
隨後捏著崔晚寧的手腕,將她拽離了湖心亭。
片刻後,薑明微跟了上去。
後山花園裏,崔晚寧靠在假山上,修長的雙腿盤著陸驚寒的腰。
她淚眼朦朧,楚楚可憐至極。
“皇上,我錯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本該開心,可看到你與娘娘如此恩愛,我就好難受,難受到忘了場合,不知不覺就被烏鴉嚇到了。對不起,是我犯了錯,你會怪我驚擾了娘娘的生辰宴嗎?”
“不會。”
陸驚寒抬手抹去崔晚寧眼角的淚。
“傻瓜,你對我用情至深,我又怎會怪你?你膽子小,我是心疼你,我讓太醫給你看看,別留下什麼心病。”
“我不要走。”崔晚寧突然摟緊了他,語氣撒嬌,“太醫治不好我的病,隻有你才是我的藥,不信你試試。”
陸驚寒失笑,他扣住她的後腦,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好點了嗎?”
崔晚寧雙手在陸驚寒身上的敏感地帶遊走,極盡挑逗,“不夠。”
陸驚寒悶哼一聲:“寧寧,你這是在發病,還是在發騷?”
崔晚寧在他耳邊輕輕吹氣:“皇上喜歡什麼,我就是什麼。”
下一刻,她被陸驚寒按在假山上,骨節分明的手撫過她全身。
“寧寧,用手幫我……”陸驚寒眼裏是極致的享受和狂熱的情深。
薑明微再也看不下去,顫抖著腳步離開。
他所謂的懲罰?就是這樣?
薑明微煩悶得多喝了幾杯酒,腦袋昏昏沉沉,待她反應過來時,湖心亭已被大火包圍。
先前眾賓客皆四散開去吟詩作樂,宮人們也被薑明微遣去吃酒了,此刻湖心亭裏竟隻坐了她一人。
陸驚寒剛從後山出來,見這一幕火光瞬間變了臉色:“明微!”
大風刮過,火蛇驟然又升高了幾尺!
灼熱的氣息席卷過來,薑明微隻覺呼吸愈發困難,她被煙霧熏得流出淚水,透過眼前扭曲滾動的火焰,她看到陸驚寒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
“轟!”
一聲巨響,火光衝天!
氣浪襲來,陸驚寒想也沒想,直接將薑明微死死抱進懷裏,用身體為她擋住了所有火焰的衝擊。
薑明微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重量,意識徹底陷入無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