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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華爾茲一個人的華爾茲
草莓多多

(2)

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響起的時候,還在喧嘩的教室門口瞬間鴉雀無聲,這是華翰藝校的上課鈴聲。走廊裏隻剩下華貴的窗簾隨著風的吹拂輕輕地擺動。

舞蹈教室裏聚滿了這次被 Miss 薑挑選的舞台劇目的成員。原本每個人臉上都充滿優越,帶著一絲驕傲的神色,卻被蘇默突如其來的拒絕弄得驚訝不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厭棄的神色。

“我不同意。”蘇默一麵坐在地上,雙手抱著細長的小腿,陽光太晃眼,以至於她有些微微蹙眉,語氣平緩且不容妥協地看著 Miss 薑說,“我絕對不會和他合作。”眼神裏卻帶著乞求。

在 Miss 薑宣布舞台劇的男女一號分別為曾霖和蘇默的時候,卻遭到了蘇默的當場拒絕。

整個舞蹈室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都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一幕。

Miss 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蘇默,你要接受安排,分配給你的工作你做就好了。昨天你還跟我保證會全力以赴的,不是嗎?”

“是,但是我昨天不知道男一號是他。”蘇默原本盯著 Miss 薑的眼神投向了曾霖。

“曾霖也是昨天才答應的,再說這是學校的集體活動,你怎麼能把私人感情帶進去?”Miss 薑有些生氣了。

“好,那我退出。”說完蘇默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舞蹈社。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還沒成明星呢就耍大牌,她不跳,有的是人跳,沐逸瑤就挺好的!”在一旁的舞蹈成員安欣不高興地說。

這句話仿佛引起了大家的共鳴,紛紛附和著說:“是啊,是啊,沐逸瑤更適合嘛。”

從 Miss 薑宣布這次的女一號是蘇默的那一刻起,那個一頭鬈發、身著粉色蕾絲上衣和一條可愛的蓬蓬裙、有著一雙微微凹進去的大眼睛因為一絲不苟的妝容而變得更加俏麗的女孩原本就胸有成竹,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的沐逸瑤,她有些尷尬地往身旁人的身後挪了挪,似乎有意讓大家淡忘她,可是因為蘇默的罷演,大家還是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她。她又像是得到了什麼鼓勵似的又昂起了頭,卻連忙拒絕道:“不行不行,我跳得沒有蘇默好。”

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惹來社裏同學的一致同情和憐憫:“怎麼就沒有她跳得好了?我看你跳得比她好多了。”好朋友安欣帶頭幫沐逸瑤說起話來。

其實,關於這次的舞台劇大家早有耳聞,畢竟是這幾年來舞蹈團的大事,大家早就為了誰能夠跳女一號而出現了諸多的猜測,其中的熱門除了蘇默自然就是舞蹈社的另一員大將——沐逸瑤。

當時大家在暗地裏投票的時候都認為沐逸瑤比蘇默的希望大,論舞蹈水平,沐逸瑤幾乎和蘇默旗鼓相當,而且沐逸瑤人見人愛。沐逸瑤就像是一位親和的公主,她從不拒人於千裏之外,誰都可以站在她身邊,但站在她身邊的女孩都會淪為陪襯。

她幾乎是學校裏男生的女神,如果誰心裏不曾想過要成為沐逸瑤身邊的那個男人,那麼不是同誌就是不開竅。當然這條理論並未得到過任何認證,甚至連一份調查問卷都沒有,大家認為這是絕不誇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這似乎就像小時候我們都曾渴望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一樣。沐逸瑤是同學們平民化的夢,既沒那麼遙不可及又十分接地氣。

沒錯,沐逸瑤就是傳說中的完美校花。

所以,蘇默能成為女一號,讓所有人跌破了眼鏡,更讓大家為沐逸瑤鳴不平。

Miss 薑看大家十分激動,對於女一號的事情似乎也頗有微詞,雖然她已經想到結果可能是這樣,自己本來已經準備了一肚子要說服大家的理由,眼下因為蘇默的無故罷演讓她全都說不出來了,無奈之下隻好說:“大家不要吵了,兩天後的這個時間大家還在這裏集合,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說完,Miss 薑離開了舞蹈室。

老師剛走,沐逸瑤的注意力才從選角的思緒中跳出來,這才想起剛才被當場拒絕的曾霖。她的眼睛落在曾霖深邃的眸子上,細長的眼睛因為表情的凝重而顯得更加英氣逼人。

此刻他坐在地上,長長的腿隨意地屈著,一隻手搭在一條腿上,不抬頭也沒有看誰,他定定地看著舞蹈社的地麵,嘴巴微微嘟起,顯然有些不高興。

此刻的曾霖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混亂的場麵中理清頭緒,這在他二十年的人生旅途中不曾遭遇的尷尬處境。他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接受的演出邀請,竟然在開碰頭會時出師不利。他決定去弄清楚,自己怎麼就和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生結下了梁子。

沐逸瑤剛要走過去安慰的時候,曾霖就一隻手撐著地麵,輕盈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徑直地走出了舞蹈室。

沐逸瑤剛剛修正過來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曾霖一路無視同學們或豔羨或崇拜的目光穿過走廊,氣急敗壞地追到操場,不由分說地拽起蘇默細細的手臂一揚。蘇默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看著曾霖,曾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又認真地看著這個在學校裏不被大家看好的女孩,尖尖的下巴和高高的鼻子,眼睛裏仿佛有一攤水,她深深地望著你的時候,幾乎可以把你融化掉似的,曾霖有一瞬間的錯愕。

蘇默長得實在不比沐逸瑤差,眉宇間還多了幾分倔強和清冷,看起來更多了幾番韻味,顯得極其耐看。

“放開我。”蘇默看清是曾霖,情緒才穩定下來,又讓冷漠回到臉上,仰著臉倔強地說道。

曾霖看著蘇默冷漠且帶著一絲輕視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壓著嗓子,細長的眼睛裏那雙棕色的瞳孔變得更大,凶巴巴地問:“你以為你是誰?”

蘇默沒有講話,也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曾霖不罷休地問道:“我哪兒得罪你了?”

“你沒得罪我。”

“所以你罷演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曾霖原本瞪著的眼睛裏帶出了一絲戲謔的表情。

“你永遠都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嗎?”

“不然呢?”

“如果我說我不跳是因為討厭你,你會不會以為我是想嫁給你才這樣說的?”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曾霖突然用盡全力把蘇默逼到了一棵樹下,眼睛裏帶著怒火,像要把蘇默吞沒了似的。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蘇默的手臂馬上就要被曾霖折斷了。

“所以呢?”蘇默毫不畏懼地迎著那雙像鷹一樣的眼睛。

是啊,所以呢?這一句話把曾霖問住了,她辭演也好,他丟臉也罷,老師都還沒說什麼,他稀裏糊塗地興師問罪是要幹嗎?可是這樣敗下陣來豈不是更丟人?

曾霖剛要耍狠,蕭雅就從遠處邊喊邊跑過來:“蘇默,蘇默……”

到了近處才看到竟然是曾霖和蘇默在一起,還是那麼曖昧的動作,有些尷尬地問,“你們……你們在幹嗎?”

曾霖正愁不知如何脫身,臉上又不好表現出來,對著蘇默說:“所以,我會和你沒完的。”說完,甩開了蘇默的手臂,氣呼呼地離開了。

蕭雅連忙走過去圈住蘇默的胳膊問道:“怎麼了?你怎麼會和曾霖在一起啊?”

“因為他是舞台劇的男主角。”蘇默一麵回答一麵揉著被攥疼的手臂。

“哇!曾霖是男主角?這次看頭可大了,可是為什麼他看上去很生氣?”

“因為我決定不跳了。”

“什麼?你不跳了?為什麼啊?”

蘇默剛想說什麼,想了想又咽了回去,點燃了煙,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就是煩他。”

“啊?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你就因為煩人家就連夢寐以求的女一號都辭了?”

“那還想怎麼樣?這理由不夠充分嗎?”蘇默不耐煩地問。

“怪不得那個打球超帥、家裏超有錢、長得又超帥的曾王子臉臭成那樣,估計全校女生你是第一個這麼對他的吧!”蕭雅一麵說一麵用手指來計算著曾霖的優點。然後疑惑地望著蘇默,“你……你這是為什麼呀?”

“那麼好,優點那麼多,你一隻手不是也數完了?”蘇默沒好氣地白了蕭雅一眼,“你看他長那樣就是個到處留情的花花公子,帥可以當飯吃啊!都是你們給慣的,那樣的人會跳什麼舞啊!又不是舞蹈社的成員,憑什麼來做男一號!”

“你不是吧?你還是不是舞蹈係的學生啊?舞蹈社給曾霖發了 N次邀請,是曾霖自己不來的,曾霖的老爸可是華翰娛樂公司的首席經紀人,多少明星大腕都要看他的臉色,曾霖被舞蹈界譽為‘天才少年’,十七歲就幾乎拿光了全國舉辦的民族舞的所有大獎,這樣的人你說他不會跳舞?”蕭雅奇怪地問。

“可我不喜歡他。”蘇默說完,丟下一頭霧水的蕭雅轉身離去。

是的,大家都猜不透幾乎是被全校女生膜拜的王子在蘇默的眼裏怎麼就成了宛若傳播瘟疫的病源。可是在蘇默的世界裏沒有這種等級和傳說,她隻相信她看到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討厭他,原因簡單得恐怕所有人都不會相信。她罷演,完全是因為所有人都說曾霖是沐逸瑤的男朋友,所有和沐逸瑤沾邊的東西,她蘇默都想敬而遠之。

每個周五的夜晚是大家期待的時刻,第二天是一個可以想睡到多久就睡多久的周六,這一天不去放縱自己,簡直就是浪費。

豐富的業餘生活是負責裝點他們尊貴身份的最有力武器。大家在聚會上聊天、交流、戀愛。世界上的悲歡離合與他們無關,窮人們的饑寒交迫與他們無關。他們隻負責歌舞升平,負責把自己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讓聽到的人都豔羨不已。他們仿佛是生活在煙火之外的小人兒。

可從小就過這樣日子的曾霖厭煩了,他開始不屑與他們為伍,他們的俗氣令他想要躲得遠遠的。所以如果在那樣歡騰的場麵下有誰沒有如期而至,恐怕除了蘇默就是曾霖了。

曾霖從圖書館走出來,後院裏依稀能夠聽到前樓那歡快的笑聲。

就在他經過舞蹈室的時候,卻看見舞蹈室的燈還亮著,這倒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這麼晚了,誰這麼刻苦?”曾霖嘀咕著就想到窗口看個究竟,映入眼簾的場景讓他驚呆了。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看到的那個人竟然是蘇默。

她隨著舞曲的節奏舒展著身體,一招一式便能看出基本功十分紮實,隻是在舞蹈的編排上略顯青澀,可這並不妨礙舞蹈的可看性,每一處的表情都拿捏得十分到位,時而悲傷,時而絕望,時而又仿佛絕處逢生。她豈止是在演繹舞蹈,簡直是在詮釋著另一種人生啊!若不是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怎麼小小年紀可以把每一個音符都詮釋得那樣飽滿,那麼到位。

蘇默的舞蹈打動人的地方絕不僅僅是舞技,更是那種足以撼動人心的情緒。一瞬間,曾霖明白了為什麼大家口中的問題少女會被安排在如此重要的角色上,他更明白為什麼連女神級的沐逸瑤也敗下陣來。

對下午的事情,曾霖顯然心有餘悸,原本還不服氣的曾霖眼下看到蘇默的舞技也忍不住在心裏暗暗稱讚。還有什麼比遇見一個有趣的勁敵更讓他興奮的呢?一個念頭在曾霖的腦海裏閃過,他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暗暗叫好,下午丟臉的感覺仿佛馬上就有了地方發泄。

是的,蘇默,所以你死定了。遊戲即將開場了。

想到這兒,曾霖露出一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騎著哈雷 sportster向校門口駛去。

會在周一的早上起大早匆匆地往學校趕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本市的走讀生,一種就是沒有異性朋友的單身漢。

C 城四月的風像是一隻調皮的小獸,一會兒去掀行人的衣角,一會兒去搖晃小樹。天被風吹急了,一大早就陰著臉。

曾霖起個大早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心中仍然為心裏的那個計劃而沾沾自喜。曾霖照著鏡子,看到自己那張白皙的臉龐,細長的眼睛,不由得自戀地對鏡子拋了個媚眼,又把襯衫弄得一絲不苟,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不料從家到學校的半個小時的路程裏,到了宿舍,頭發也亂了,刮了一臉沙子,連衣服也被風掀得歪歪扭扭,曾霖突然覺得有點出師不利。

但是即便如此,曾霖也不打算放棄去找蘇默的計劃,他在宿舍整理了一下儀容,好在前兩節他都沒有課。

“不好意思,我找一下蘇默。”曾霖在第一節課的課間就跑去找正在上理論課的蘇默。為了找她,曾霖還特地要了一張現代舞專業的課程表。

曾霖的出現頓時讓原本就很嘈雜的教室變得更加沸騰,尤其是那些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們,壓抑著內心的澎湃,維持著表麵的優雅和矜持,靠著和曾霖僅有一麵之緣的優勢堵在門口淡定地裝熟。

蘇默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被旁邊的人輕輕地推醒:“有人找你。”

“不見。”說完把頭偏到另一側。

“是曾霖啊!”

蘇默聽到曾霖的名字,頓時有了幾分清醒,坐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問:“他來找我幹什麼?”旁邊的女孩無辜地搖搖頭,然後指了指門外。

蘇默看見被一群女生圍住的曾霖,輕蔑地哼了一聲,沐逸瑤的男朋友充其量也就這個水準吧!她懶洋洋地起身,緩緩地走到門口,蘇默麵無表情地站在他們身後,曾霖看見蘇默,笑著對蘇默說:“單獨聊聊?”

女生們看到她走出來,又聽到曾霖這麼說,連忙打圓場:“啊啊,

那咱們回頭聯係啊,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向你請教呢!”

“好的,沒問題。”曾霖禮貌地回應著。幾個女生從蘇默身邊走過的時候都下意識地撇了撇嘴,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時此刻,她們覺得一定有一眾女生在瞪著她們,因為她們和曾霖的熟稔而忌妒萬分。

曾霖看見一眾女生走了進去,隻有蘇默和自己站在門口,收了笑,酷酷地丟了一句:“跟我來。”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前麵。

蘇默看著曾霖莫名其妙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一聲就要回去。走在前麵的曾霖回頭一看,蘇默並沒有跟過來。再次撲了個空的曾霖,雖然已經氣急敗壞了,但是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無奈地連忙跑回去,拽著蘇默想要到長廊那邊人少的地方去說。

不料蘇默卻依舊用那張可以冰死人的臉,甩開曾霖的手說道:“就在這兒說吧,一會兒還要去上課呢。”

“我想跟你說這次的舞台劇……”曾霖強忍著脾氣溫和地說。

“我說了,這次的舞台劇我不參加了,你聽不懂話是不是?”蘇默打斷了曾霖的話,說完轉身又回去了。

這一幕被大家看在眼裏,頓時覺得剛才那幾個女生弱爆了。

曾霖發現大家都在教室門口圍觀,隻好尷尬地在門口嗬嗬地幹笑了兩聲:“你真是……哎呀,總這麼調皮。嗬嗬,那我下課來找你啊!”

轉過身來,憤怒地離開了。

這遊戲的開場,顯然比他想象的要困難。

可是,曾霖怎麼會是那種遇見點困難就放棄的少年。

下了晚課,曾霖仍然不肯死心地去了舞蹈室,他知道蘇默一定在那兒。果然不出他所料,蘇默一個人在舞蹈室裏默默練舞,曾霖剛看得入迷,手機突然響了,蘇默趕緊停下了動作問:“誰?”

“是我……”曾霖掛掉電話,從門外走了進來,此刻的曾霖一身休閑裝,黑色的小夾克將他襯得又白又酷,下身有些修身的牛仔褲把他那條細長筆直的腿襯得分外好看。

“你到底要幹什麼?”蘇默走過去把音樂關掉。

“我……經過。你跳得不錯,你繼續。”雖然這樣說,可是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默沒搭理他,關掉了音樂,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你不跳了嗎?”

蘇默仍然不作聲,依舊默默地收拾東西。

“我說,你罷演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真的不想跳了?”在蘇默認識曾霖的這三十多個小時裏,蘇默似乎是第一次聽到曾霖如此認真地問了一句話。他問這話的時候,表情裏不再有輕蔑和戲謔,而是多了幾分關心。

蘇默停下手裏的動作,忍不住看了看站在那兒的曾霖,她突然有些同情這個摸不清狀況的少年,他不過是一場仇恨的無辜受害者,就像是被一場狂風席卷過的泥沙或是小樹,它們都是無辜的,但風不會因為它們的無辜就停住了,也停不住。

這同情不過就維持了一秒鐘,蘇默就又低下頭整理東西。

曾霖見蘇默不說話,開始站在那裏喋喋不休:“其實你參加的話又怎麼了呢?不管是你討厭我,還是你討厭誰,這不過就是一場表演。”

說到這裏的時候,曾霖的電話又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也沒看就掛掉了,繼續說:“你很有可能就是明日之星,你不知道嗎?明星就是演員,不管你是哪一類明星,都得會演戲。你要是連和討厭的人同台都做不到,你幹嗎來華翰?”曾霖自顧自地說著,連蘇默已經走到自己麵前都沒有察覺。曾霖一抬眼,看到蘇默站在麵前竟然嚇了一跳。

“你還有事兒嗎?”蘇默站在那兒問,像是根本沒聽見曾霖慷慨激昂的陳詞。

“沒……沒了。”曾霖還有些驚魂未定似的。

“有病。”蘇默看都沒看曾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我……我有病?”曾霖氣得看著蘇默的背影不可置信地念叨著,“我有病……你才有病呢!莫名其妙啊你。”曾霖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得喘粗氣,聽見蘇默已經走遠了,開始高聲吼道,“你有病!有病!”

這時,曾霖的電話又不合適宜地響了起來,他氣急敗壞地接起電話:“誰呀?有病啊?”

“啊?冼哲啊?”

“沒有沒有……什麼?你要回來。太棒了,什麼時候,我去接你……”曾霖一麵打著電話,一麵離開了舞蹈室。

其實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為舞台劇猶豫不決的蘇默在洗手間聽到這一番對話——

“如果蘇默不跳,那沐逸瑤鐵定是女一號了。”

“早就應該這樣安排,別管她們倆誰跳得更好,明明就是沐逸瑤更招人喜歡嘛!”

“可是為什麼蘇默不跳呢?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

“誰知道那個火星人腦袋裏裝的是什麼?你不覺得她很奇怪嗎?每天陰著臉,也不說半句話,這樣的人隻適合跳睡美人吧!”

聽到這樣的對話的蘇默被喚醒了身體裏全部的叛逆因子,好好的機會為什麼要放棄?況且受益者將是沐逸瑤。睡美人?我偏偏要把這個舞台劇跳好,讓你們全體傻眼。走出洗手間的蘇默早就做好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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