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時工作室剛收拾出個樣子。
門又被撞開。
這次是林蕊。
帶著四個彪形大漢,架勢十足。
她背上依舊裹著紗布,臉上妝容完美,掩蓋了之前的狼狽。
她像隻鬥勝的孔雀,趾高氣揚地掃視著簡陋的臨時場地。
“嘖,薑小姐就住這種破地方啊?被火燒得無處可去了?”
我沒理她,低頭調整一台新到的紋身機。
我的無視激怒了她。
她幾步跨到工作台前,猛地一拍桌子!
“薑蕪!跟你說話呢!”
我緩緩抬眼,目光冷冽的看著她。
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隨即想起自己帶了人,又挺起胸膛。
“阿城說了,讓你滾出這座城市。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你留條活路。”
她使了個眼色。
一個大漢上前,將一個厚厚的信封扔在桌上。
鈔票散落出來。
“這是路費。拿了錢,趕緊消失,看著你就倒胃口。”
我看著那些錢,沒動。
“嫌少?”林蕊嗤笑,“也是,你這種給人賣命又被人甩的貨色,確實沒見過這麼多錢。”
她拿出手機,故意擺弄了幾下。
一段錄音放了出來。
先是江城的聲音,帶著醉意和濃濃的鄙夷:“…薑蕪?嗬,不過是我用順手的一條狗而已。真以為教我點東西,就能當我祖宗了?”
接著是林蕊矯揉造作的笑聲:“那阿城你還讓她碰你~惡心死了!”
江城:“玩玩嘛。當初要不是看她有點用,誰樂意伺候那副死人臉?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錄音裏充斥著更難聽的汙言穢語,關於我的技術,我的身體,極盡羞辱。
林蕊欣賞著我臉上的表情,期待看到崩潰或憤怒。
但我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直到錄音裏,江城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極端的輕蔑:“…她算個屁?連她那個早死的媽都不如!聽說她媽就是沒本事才…”
林蕊臉上露出惡毒又得意的笑,仿佛扔出了最致命的武器。
我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紋身機。
“說完了?”我問。
聲音平靜得詭異。
林蕊被我的反應弄得有點發毛,但仗著人多,還是強裝硬氣:“怎麼?說到你痛處了?你媽就是…”
後麵的話沒能說出口。
我動了。
沒人看清我是怎麼繞過工作台的。
下一秒,林蕊已經被我掐著脖子狠狠摜在牆上!
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她帶來的大漢剛要動作,我反手抽出工作台下藏著的強光手電,猛地打開!
刺眼的強光瞬間爆閃,直射他們的眼睛!
四人同時慘叫捂眼,瞬間失去行動力。
林蕊被我死死掐著,雙腳離地,臉憋得通紅,徒勞地抓撓我的手臂。
我湊近她,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誰給你的膽子,提我母親?”
“呃…放…”她眼球外凸,快要窒息。
我猛地鬆手。
她像攤爛泥滑落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咳嗽。
我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一腳狠狠踩在她纏著紗布的背部,正中那塊新傷。
淒厲的慘叫幾乎掀翻屋頂。
我踩住那傷口,用力碾磨。
她痛得全身痙攣,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啊——!放開!阿城不會放過你的!”
我俯下身,狠狠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看著我。
“回去告訴江城。”
“他,和你,”
“會為剛才那句話,付出代價。”
“比火烤,比刀割,痛一千倍,一萬倍的代價。”
我鬆開手,看著她像蛆蟲一樣蜷縮在地上顫抖。
“滾。”
那四個勉強恢複視力的大漢,連滾帶爬地架起幾乎昏厥的林蕊,倉皇而逃。
工作室重歸寂靜。
母親。
那是誰都不能碰的逆鱗。
江城,林蕊。
你們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