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時母的安排下。
我帶著母親離開A市,遠赴重洋。
徹底從時俞的世界裏消失。
到海外的第一年。
憑借優秀的簡曆。
我成功被選入知名奢侈品牌的營銷部門。
又在偶然的一場品牌晚宴上,遇見了我的現任丈夫——
一位幽默風趣的德裔銀行家。
我們誌趣相投,相談甚歡。
在邁入婚姻的第二年。
有了孩子。
這次重回A市,是因為公司在國內發展支部。
我被派來協助監察。
一個月的監察期已經結束。
這場晚宴是最後的行程。
我本可以平靜地等待明天最早的班機回家。
但這份平靜卻被眼前的男人給打破了。
隨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
我下意識抬眼,望向對麵的男人。
時俞沒變。
精致冷峻的皮囊一如從前。
長睫淡漠地掃過來。
眼神裏透著些冷。
看見他。
掛在我小腿上的男孩肉眼可見的拘束起來。
口中嗚咽一聲,纏得我更緊了。
時俞扯開男孩的手。
將他拎到自己身邊。
警告似的睨了他一眼,語氣很重。
“時歲,不要亂叫人。”
男孩被嚇到,兩隻腳一絆,踉蹌往後撲騰了幾步,無措地看向時俞。
可時俞並不理他。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
“你......”
“宋瑤,好久不見。”
時俞這才像剛看見我似的,勾唇衝我舉了下杯。
“孩子從小沒見過媽媽,叫錯了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抿唇,點點頭。
“沒事。”
“唉,時總和瑤瑤認識嗎?”
朋友迎上來碰了下杯,有些詫異。
我答是。
“曾經見過幾次麵。”
“嗬。”
時俞嗤笑一聲,意味不明地重複。
“隻是見過麼?”
朋友見氣氛不對,給我遞了個眼神。
主動走上前去,摸了摸時歲的頭,換了個話題攀談:
“我說哪家的孩子長得這麼精致呢,原來是時總家的小公子啊。”
“時家不是不願意讓孩子被媒體拍到麼,怎麼這次帶出來了?”
時俞輕嗤一聲,掃了身後躲著的時歲一眼:
“因為他鬧著要來找他媽。”
“啊?”
朋友詫異地看他:“時總的妻子,不是去世了麼?”
五年前,時母宣布時歲為時家唯一繼承人。
於此同時,其生母因難產去世的消息不脛而走。
如今,這已成了A市上流社會人盡皆知的秘聞。
時歲藏在時俞身後,露出半個腦袋,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時俞並不溫柔地將他往前一推。
掀了掀眼皮,麵無表情地看過來。
“這你得問他了。”
“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他連飯都不吃也要跑過來見一麵?”
可能是被時俞冷漠的話語嚇到。
時歲被時俞推搡到身前,僵直地站著。
小手緊緊捏成了拳。
長而卷的睫毛撲朔著,抬眼看向男人。
“爸爸......”
童音顫巍巍地叫出聲來。
時俞眸光漠然地放在他身上,並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