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的一聲,女孩尖叫出聲。
水盈盈的眼裏頓時沁出淚來,捂著臉躲去時俞背後。
“宋瑤!”
時俞擋在女孩身前。
連衣服都沒穿好,就立馬上前攥住我的手。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你發什麼瘋!”
那一刻,我呆立原地。
一股無法言明的荒唐感湧上心頭。
我啞然失笑。
“我發瘋?”
“時俞,偷情的是你,不是我!”
他眸光微閃,但很快鎮定下來。
一手扣好襯衫的扣子,一手將我往外攔。
“你不要鬧,先出去。”
我愣愣看著他,被他推聳著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他和屋內的女孩交代了番,關上門,轉頭看向我。
端的是一幅義正詞嚴的姿態。
他說:
“瑤瑤,這是個意外。”
“她隻是我的助手。”
“你這樣貿然闖進來,未免太不體麵。”
可那一天,是我24歲生日。
家裏的桌上還擺著我買的蛋糕和親手做的飯菜。
我本想去接時俞回家一起慶生。
緩解我們之間多個月來的緊張氣氛。
但那夜最後。
時俞毅然留在工作室安慰他的那位“助手”。
而我一個人。
頂著瓢潑大雨,被他趕回了家。
我沒能接回時俞。
也再沒心情去慶祝那個可笑又淒涼的生日。
我窩在沙發角落,一直看著桌上的飯菜涼透。
在痛苦最盛的淩晨,我給時俞發了一條短信:
【時俞,我們分手。】
隨後拉黑刪除,走進房間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我搬出了我們同住四年的房子。
我尤記得。
當我拉著行李箱走在蒸騰著熱氣的柏油道上時。
看著頭頂高懸的太陽。
隻覺炎夏也冬。
而我心寒涼。
我本以為這已經足夠糟糕。
可僅僅過了半個多月。
當我獨自站在婦產科門口。
拿到那張寫著“妊娠狀態”的診斷單時。
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心涼。
我懷孕了。
但幾乎是拿到診斷單的一瞬間,我就做好了決定。
我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他來得太不湊巧。
我沒有信心去愛他。
也不能帶給他完滿的家庭。
沒有猶豫太久。
我坐在診室門口冰涼的候診椅上,預約了第二天的人流手術。
可在回家的途中。
我被一群保鏢開車攔住。
他們將我半脅迫地帶進後麵的豪車。
裏麵坐著一位貴婦人。
她自我介紹是時俞的母親。
聽說過我的名字,希望我能留下這個孩子。
我淒然一笑。
她聽說過我的名字。
但這卻是戀愛四年來,我第一次見到時俞的家人。
我告知她我和時俞已經分開。
這孩子並不被時俞期待。
可她毫不在意。
“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但這孩子,是時家的血脈。”
她輕描淡寫地提出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將我媽媽從精神病院帶出來。
同時給我一筆豐厚的錢作為補償。
我答應了。
為了避免多生糾纏,我克製自己不要對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動任何感情。
直到生下他,護士抱著孩子讓我看。
我閉眼偏過頭,說不必。
既然已經決定做個惡人,那就沒有必要再做多餘的事去感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