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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偷生
雨聞撈詩

第四十五章

蘇禍又生生受了一腳,摔在地上。刺客趁著這個機會,將手再次伸向蘇淘淘。蘇淘淘被輕而易舉地提起來,卻半點不反抗,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在刺客即將在蘇淘淘臉上補一拳而送她歸西的時候,蘇禍一個縱身,抱住刺客的腰,將其狠狠地撞到一邊。

刺客丟了蘇淘淘,卻不再糾纏蘇禍,抽了個好時機,一下子從房門躥了出去。

蘇禍哪裏甘心?他隨手抄起一根從衣櫃上掉下來的木棍,要追出去。蘇淘淘一把拉住了他。

蘇淘淘忍著渾身的疼痛,說:“別追了,是吳運。”

吳運?

聽了蘇淘淘的命令,蘇禍就算再憤恨,也還是停住了腳步。他明白蘇淘淘的顧慮。

縱然偷襲的人是吳運,蘇淘淘其實也是有勝算的。她的短刀和“相思索”是不會輕易顯露於人前的致命武器,在黑夜的掩護下,它能讓吳運的腦袋搬家。

但是這個虧,她必須吃。

早在吳運被放出來的那一刻,蘇淘淘就得到了線人傳來的消息,一直以來他的行蹤,蘇淘淘也算了解。他是苗卓殊利用職權而親自放出來的,說明他和苗卓殊一定達成了什麼合作。能是什麼合作呢?顯而易見。

吳運是少有的練武奇才,既然之前和蘇淘淘交過手,那麼就定然有印象,隻要蘇淘淘在瀕死之際露出任何馬腳,哪怕一招一式,都會令吳運鎖定她的身份,那麼,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心血將付之一炬,還會連累無數的同袍。

她確信,隻要她不反抗,裝作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女子,就一定會活命,會打消吳運以及他背後的苗卓殊的懷疑。

不過一點小傷,她忍得住,就當她劫掠這麼多寶物的代價了。

蘇禍依照蘇淘淘的安排,大張旗鼓地尋了大夫,鬧到了幾近天亮,才恭恭敬敬地將大夫送走。她不是個嬌氣的人,這樣做,有傷重的原因,最主要還是打消吳運最後的疑慮。

她的傷確實重,肋骨斷了兩根,還有兩根有裂痕,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簡直沒有好地方,再加上脖子上的傷,豈一個“慘”字了得。

盡管看診的大夫加了小心,還是令她連連倒抽涼氣。

蘇禍的傷也不輕。他原本還想忍著,被蘇淘淘強製治療,也受了不小的苦。

正因為這一身的傷,蘇氏棺材鋪宣布停業三天,連蘇茶茶都沒有上私塾。許多街坊鄰居都悄悄地說,許是有同行嫉妒蘇氏棺材鋪的好生意,尤其嫉妒他們為護國大將軍家做金絲楠木的棺材,所以買了凶手來傷人,幸好蘇禍塊頭大、力氣足,這才不至於吃大虧。就是可憐了家裏一大一小兩個姑娘。

如蘇淘淘所料,吳運帶著些許愧疚,如實向苗卓殊彙報了試探的結果。他說:“將軍怕是猜錯了,蘇氏棺材鋪裏的那個女子,不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

苗卓殊的眉毛豎得老高,說:“不是?你確定?”

吳運歎了口氣,說:“她就是個普通的市井女子。我下手很重,她瀕死時都沒能使出一招半式。她身邊的漢子倒是有一把子力氣,隻是招式上算不上出色。那女子無端挨了我一頓拳腳,怕是要躺上十天半個月。”

“身形呢?”苗卓殊追問。

“身形……”吳運想了想,“天太黑,看不是很真切,不過我感覺不像。棺材鋪裏的女子太瘦了些,被我捏在手裏,一點也掙紮不得。”

“那……”苗卓殊絞盡腦汁地想,“統領你一點疑點也沒有察覺嗎?”

在苗卓殊渴望的眼神裏,吳運又思忖了片刻,說:“那女子回家時很晚,我隱約聽她說是去見了一個朋友。非要說疑點,我想就是,她沒有將軍說的那樣人緣差,至少在她回家之前,他家旁邊的齊天福酒樓的掌櫃在自家酒樓二樓望個不停,看著挺焦急。他們人前爭鬥,人後倒是親密。”

苗卓殊也覺得奇怪,當初他追到蘇氏棺材鋪的時候,齊天福酒樓的掌櫃也在。他們找借口說是掌櫃潛入偷竊,但那個時機過於巧合,倒像是故意等待著什麼人。

當初在忽如樂坊的樓梯上,苗卓殊肯定,蘇淘淘下意識的動作足以說明,她是有武藝傍身的,不應該隻一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姑娘。可是,在生死瞬間,那姑娘為什麼不出手以自保呢?難道她有所準備?怎麼會呢?

苗卓殊有太多問題想不通,卻也沒有辦法解決。他暫時打發了吳運,告訴他一有蛛絲馬跡定會請他參與,而後帶著長槍,在蘇氏棺材鋪前晃悠了一宿,直到給蘇淘淘看病的大夫離去。

蘇氏棺材鋪關張的三天裏,街頭巷尾又在傳城外發生的“八臂閻羅錦尾鼠”搶劫儋州進貢的寶物的事。吳運一方麵痛恨盜賊猖獗,坑害了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漢,一方麵又埋怨苗卓殊之前的安排,覺得在不能確定姑娘身份的前提下貿然出手將其打成重傷,以做試探,乃是極其不講武德的行為,為英雄豪傑所不齒。

不知道算是吳運的不幸還是蘇淘淘的不幸,緊接著,朝廷頒布懸賞令,讓蘇淘淘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原因自然是再也無寶可劫而不太可能再發生的“八臂閻羅錦尾鼠”劫掠案。到處都是從千裏外趕來為陛下慶生的臣屬,可惜,他們的臉上不是奉承的笑容,而是被洗劫一空的哀嚎。這些哀嚎彙總起來,簡直成了充斥於京城的樂曲,隻是這樂曲不大和諧。

距離陛下聖壽還有十天,各地進貢的寶物卻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簡直是藐視朝廷,其心可誅!之前護國大將軍忙於追蹤刺殺何彬和自己的凶手,無暇管皇帝的事,之後是接連有大臣離奇慘死,鬧出好些流言蜚語,誰也沒精力管什麼慶典,現在好了,小皇帝也是有脾氣的,他已經忍無可忍。

第一天早朝,小皇帝要求大理寺抓捕“八臂閻羅錦尾鼠”歸案,何武鴻說,侯大人和曹大人的案子要結,曹三公子失手傷人性命的案子要審,大理寺沒有那麼多精力。

第二天早朝,拿著判曹三公子流刑的卷宗,要求騰出人手的大理寺抓捕“八臂閻羅錦尾鼠”,何武鴻說,上次刺殺他的刺客還沒有歸案,大理寺很忙。

第三天早朝,小皇帝總算不說話了,但手裏抱著他母妃的牌位。

何武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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