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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破局
唐達天

3

玩政治, 其實就是玩腦子。 蘇一瑋的腦子沒閑著, 同樣, 劉長福的腦子也閑不下來。 他也有個睡午覺的習慣, 而今天的午覺, 他也沒有睡著。 想起早上發生的一切, 總感覺心口難平, 仿佛有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處, 想發, 又找不到一個發泄點, 憋著又實在難受。

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 都令他不順心, 先是蘇一瑋上任, 堵住了他的路, 然後是於有光的死, 又讓他感到命運無常。 那天, 他本來是要親自接待省建設廳周成東副廳長的, 準備好好喝幾盅, 沒想到省政府秘書長普揚從金州路過來高州, 他不能不出麵接待, 這樣, 他隻好委托於有光全力接待周副廳長了。 沒想到他的一聲吩咐, 於有光從此走上了黃泉路。 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很悲痛, 於有光畢竟是跟了他多年, 又是他的心腹, 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有了, 他實在難以置信, 但是, 這又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他到於有光家裏看過一次, 老的老, 少的少, 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為死者正個名, 多給予生者一些安慰。 省建設廳的周成東副廳長也曾經給他打了多次電話, 讓他多多關照一下於有光的家屬, 並說, 趁著他現在有權, 能為兄弟們做事就多做一點, 也是對死者家屬的一個安慰。 其實, 這何嘗不是他想做的? 於有光的家屬提出要賠償一百萬, 還要追認為因公殉職。 這個要求似乎有些太過分了, 不過, 無論是出於對於有光的友情, 還是出於工作的需要, 他都要召開政府常委會, 把問題交給集體來討論。 而事實上, 這種會議大家都很清楚, 名義上是集體討論, 實際上還是圍繞著他這個中心軸在轉, 他說東, 沒有人敢說西, 他說西, 也沒有人敢說東。 在幾年的政府工作中, 他認定要做的, 沒有做不成的。 他的開場白一說完, 大家已經聽出了他的意圖, 很快就形成了共識, 大家都說於有光為工作而死的, 應該給予家屬以切實的安慰, 這樣才能告慰於有光的在天之靈。 然而, 當決定很快形成之後, 他又覺得應該讓市委這邊也掛上名, 把蘇一瑋也套進去, 這樣就多了一道擋箭牌, 如果有人想拿這件事做文章, 政府就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市委那邊, 讓蘇一瑋去承擔。 沒想到蘇一瑋非但沒有吃他這一套, 還在常委會的交鋒中讓他節節敗退, 這使他感到很窩火。 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在市委常委會上這麼尷尬過, 沒想到大江大河都過來了, 卻敗在了蘇一瑋的手裏, 這讓他心有不甘呀。

下午上了班, 他還在想著常委會上的事, 還在想著抬棺上訪的情景,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 江滿天敲門進來了。 江滿天嘿嘿笑了兩聲說:“沒想到這個蘇一瑋, 也太不近情理了。”

劉長福知道江滿天心裏也不舒服, 就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坐吧, 坐一會兒。” 說著自己也起身坐到了沙發上。

秘書姚文章從裏屋出來, 向江滿天問了一聲江市長好, 並為江滿

天泡了茶, 然後便知趣地退出了。

劉長福這才說:“於有光的事, 現在到了這一步, 進退都難了。” 江滿天吹了吹茶杯中輕浮的茶葉, 喝了一小口, 才說:“要不,於有光的事兒先放一放, 等冷卻一下再說。 至於於有光家裏的工作,到時候我讓玉濤去做。”

劉長福從茶幾上拿過軟中華, 給了江滿天一支, 自己點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隨著煙霧彌漫開來, 才問:“現在, 也隻能這樣了。如果市委那邊不表態, 我們這邊要是硬堅持, 也不好, 到時候省上怪罪下來就有些劃不來了。 抬棺上訪的事, 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江滿天嘿嘿一笑:“什麼事都瞞不過首長。 那是玉濤出的餿主意,沒想到效果不是太好。”

江滿天說的玉濤就是市政府的秘書長黃玉濤。 江滿天和黃玉濤都是劉長福的愛將, 也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但是, 在辦事風格上,這兩個人卻截然相反。 黃玉濤心細如發, 考慮問題很周全, 免不了有些瞻前顧後, 前怕狼後怕虎。 而江滿天哩, 卻性格粗獷, 敢說敢為,霸氣有餘細微不足, 有時候因急於求成卻考慮不周。 這兩個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正好一左一右, 對他而言是兩個好幫手。

劉長福知道黃玉濤是為他好, 也不責怪, 隻長歎一聲:“我們都有點小瞧他了, 這個蘇一瑋, 不簡單, 以後遇事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江滿天有點不服氣地說:“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左右了高州的局勢。”

劉長福正要說什麼,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 劉長福起身去接, 江滿天也立即起身, 打了一聲招呼要告退。 劉長福回身說:“還有事, 你先坐會兒, 別急著走。”

劉長福接起電話, 說了沒幾句, 掛了電話回到原位上說:“是下河縣的王有江, 他從省上辦事路過高州, 晚上想請我們一起吃個飯,我答應了, 你晚上沒活動吧, 我們一起參加。” 王有江是下河縣的縣長, 也是劉長福一手提拔起來的。 昨天去到省上跑水利改造的資金,路過市裏還特意來劉長福家裏拜訪過一次, 臨走時放下了一個紅包。

江滿天笑了說:“老大發話了, 有活動我也得推掉, 要緊隨老大才是硬道理。”

劉長福嗬嗬一笑說:“這個王有江, 想挪個位子, 到建設局來當局長。 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呀。”

於有光死了以後, 官場的許多人並沒有對他的死給予多少同情,倒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空出的位子上。 建設局局長雖然是個正處級, 可是這個位子含金量卻很高, 這便成了許多二級局的一把手和大局的二把手們所向往的, 正因為如此, 有的人親自跑上門來要位子,有的通過別人的關係來說情。 無論是直接上門來的, 還是托人情關係的, 劉長福都沒有向任何人做過任何承諾, 他還不知道蘇一瑋的深淺, 不好決定。 今天早上他與蘇一瑋的第一個回合, 已經領略到了蘇一瑋絕對不是一個軟柿子。

江滿天一聽劉長福所說的不容樂觀, 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 便說:“那也不能由他說了算, 你畢竟是咱們高州的元老, 大部分的幹部都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 該控製的還得你控製。”

劉長福冷笑一聲:“沒有那麼簡單呀, 兄弟, 我看這苗頭不大對勁, 我們也不能心太急, 先穩住陣腳再說。”

正說間, 劉長福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公安局長常安的電話, 就接起說:“什麼事?” 常平告訴他, 經過查證落實, 於有光酒後上了桑拿中心叫了兩個小姐, 被活活累死的。 劉長福不覺“啊” 了一聲, 大張著嘴, 半天才說:“這是真的?” 常平說:“曹剛上午查的, 人證物證俱全。”

劉長福掛了機, 不由得長歎了一聲。

江滿天說:“怎麼會是這樣的? 這個於有光呀, 白費了我們的一片苦心。”

劉長福說:“真是哀其不幸, 怒氣不爭。 這個貨, 做了這種沒屁眼的事, 讓我們都跟了丟人。 不去想了, 也不再管了。 糖廠的事, 你要多留個心, 隨時注意動態。 蘇一瑋想翻天就讓他翻去, 翻過來了算他本事大, 翻不過來他就主動走人。 我明天參加化工廠擴建論證彙報會, 如果這個項目能盡快實施, 等年底一投產, 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江滿天嗬嗬一笑:“這真是一個大手筆, 化工廠擴建, 一舉兩得,既為市上帶來了可觀的經濟效益, 也可以消化糖廠的一部分職工, 不愁我們高州的經濟不騰飛。”

江滿天告辭而去後, 劉長福感到心情比先前好了許多。 當遇到不順心的事, 千萬不要糾纏下去, 先放下不愉快, 然後再想想高興的事, 這樣一來, 不僅會改變你的心情, 更會促進你的工作動力。 此刻的劉長福就是這樣, 當他一想起化工廠的改造和擴建, 他就不由得為他描繪的宏偉藍圖而熱血沸騰。 為了把這個大項目從南方拉到地處西部內陸的高州, 他出了不少力, 也費了不少心血。 從前年招商引資開始, 簽訂合作協議後, 前前後後雙方幾經談判、 溝通, 又經過省市專家多方論證, 現在基本就緒, 等待的就是征地擴建, 然後就是投入生產。 這的確是一個大手筆, 更是高州市今天要完成的十項實事之一,他沒有理由不為此項工程而高興。 等到年底建成投產了, 不僅能給高州市帶來幾個億的利稅, 更重要的是, 也為他個人的官場生涯中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到時候, 自然會引起上麵的關注, 即使高州市的市委書記的位子錯過機會沒有坐上, 也不能排除調往別的市去做一把手的可能。

這樣想著, 劉長福的心就像春天般的花朵, 慢慢地舒展開來了。這一舒展, 他又不由得想起了李倩倩, 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美人兒。他打算今天晚上應酬完了, 趁著酒興, 與她好好親熱親熱。

記得上一次與倩倩相聚, 差不多一個星期了。 那天, 他也是喝過了酒, 有點興奮, 就打電話給倩倩, 讓她等著, 他一會兒到。 倩倩住在新東方花園, 那是市裏最好的小區之一。 房子是一個名叫高峰的房地產商送的, 隻不過送得很隱蔽, 李倩倩通過他給高峰辦了一件實事, 然後高峰轉手送給了李倩倩一套房子。 沒辦法, 女人就是靠男人來疼愛的, 男人是靠女人來滋潤的; 金錢再多, 死了也帶不走, 房子再大, 也不能當棺材用。 他已經有幾套房子了, 留著也無用, 通過這樣的方式送給倩倩, 也等於從此拴住了她的心。 有時候, 女人就是一隻金絲鳥, 房子就是關鳥的籠子。 有了籠子, 鳥兒有了依賴性, 也就不想再飛了, 這就是生活的辯證法。 倩倩過去沒有房子時, 成天嘴裏嘟嘟囔囔地羨慕別人, 自從有了房子, 就把這家收拾得一塵不染, 讓他一進屋, 就感到神清氣爽, 樂不思蜀。

那天他把司機小趙打發走了, 自己直接開車來到了新東方花園。他不想讓自己的司機和秘書知道得更多, 尤其是與女人的關係。 這種關係, 是兩個人的秘密, 就像做愛一樣, 完全是兩人的事, 不能與外人分享, 更不能張揚出去。 他一進門, 還沒來得及換鞋, 倩倩就像一隻張開翅膀的小鳥, 嗲聲嗲氣地叫了一聲“老公”, 然後伸過雙臂攬住了他的脖子, 隨著那柔軟的玉體往他粗壯肥胖的身上一貼, 一股香氣便在他的懷中彌漫開來, 他的身體就像充了氣似的一下膨脹起來了, 他伸過手來, 攬住了她的小腰兒, 感覺緊緊的, 很有韌性, 然後朝下滑了下去, 就滑落到了她的臀部上。 他喜歡她的臀, 肥而不膩,飽滿、 結實, 而且很有彈性。 他每次撫摸時, 就想起了一位著名作家寫的《豐乳肥臀》, 他沒有看過那本小說, 卻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是男人們喜歡的名字, 簡單, 直接。 別看倩倩表麵上很苗條, 一旦扒光了她的衣服, 這部小說名字中所說的這兩樣東西都占全了。 他隔著她的衣裙撫摸了一陣後, 就直接掀起了她的裙子, 伸手摸了去。 原來倩倩沒有穿內褲, 一摸就摸到了她光滑的屁股上。 他用手輕輕拍了兩聲, 不由得想起了一個玩笑話: 有一位農村老大爺, 在城裏的街上擺攤賣菜, 一女子看到他擺在地上的茄子, 就撩起衣裙蹲下來挑, 原來這女子沒穿內褲, 被對麵的老大爺看了個一清二楚。 老大爺突然對這女子說, 我不賣了, 你也別挑了。 女子驚奇地說, 你不賣擺到這裏做什麼? 老大爺說, 你把買菜的錢省下買條內褲穿上吧。 劉長福想到這個故事, 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倩倩就嬌嗔道, 神經啊, 笑什麼? 他便給她講了這個故事。 倩倩聽完瘋笑了起來, 笑完才說, 我跟她不同,她是張開嘴巴吃茄子, 我是打開城門迎大王。 劉長福被她的幽默逗樂了, 哈哈大笑道, 好, 那就進城了。 說著, 就雙手攬著她的大腿, 抱起走到臥室, 然後朝床上一扔, 倩倩的春光就一下泄露了出來, 真像大開的城門, 劉長福再也忍不住了, 匆匆脫了衣, 急不可耐地一頭鑽進了城。 倩倩輕輕地啊了一聲, 隨之, 聲音細長如水, 輕柔而富磁性, 像音樂般在室內漂浮起來。 這些都是劉長福所喜歡的。 劉長福不僅喜歡她的叫床聲, 別的方麵也很喜歡, 比如從她身體中發出來的氣味, 比如狐狸精一樣的妖味, 還有她的豐乳肥臀。 也正因了他的喜歡, 他才不惜一切地來嗬護她, 關愛她, 並且, 給予了她優越的生活和幸福的保障。

此刻, 當他刹那間想起李倩倩後, 還是止不住有些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小騷貨, 真是個狐狸精。 他忍不住有些疼愛地罵了一句, 不覺笑出聲。 隨之, 打開手機, 調出了她的號碼, 一摁鍵, 撥通了她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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