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體昏昏沉沉,似乎隨時要漂浮上空。
周圍似乎有人聲。
雲阿扶仔細聽,就聽到了管家的聲音:“少爺,查過了,這次槍擊事件的背後指使人是薑知雪小姐。還有上回您說的福利院火災,的確是人為,背後也牽扯進了薑小姐的人。”
似乎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就聽到了傅懷硯的聲音:“這件事爛下去,都當意外處理,尤其不要讓阿扶聽到半點風聲。”
迷迷糊糊中,雲阿扶似乎想起過往。一位公子哥看上了她想輕浮,抗拒中,她隻是手臂被碰破了一點皮,公子哥就被砍了雙手。
傅懷硯咬著她的耳垂低言:“阿扶,有任何人敢傷你一分,我都會十倍百倍地要他還回來!”
可現在......
這便是書上說的,最不可輕信的就是諾言麼?
一行清淚從雲阿扶的眼尾滑落。
她睜開眼時,傅懷硯正守在她的床邊,雙目通紅:“阿扶,我守了你一晚上。怪我不好,恐怖分子亂開槍時沒陪在你身邊。”
雲阿扶望著傅懷硯問:“福利院的大火,查清楚了麼?”
傅懷硯有一瞬的愣神,很快道:“還沒找到你說的蒙麵男子,再等等。”
再等等。
養母的死要等。她的燒傷要等。
可她永遠不會再等他了。
這時,傅懷硯望著雲阿扶的手腕出神:“阿扶,我送你的紅繩呢?你從沒有摘下過。”
他的心中升起一抹淡淡的慌亂,卻不知從何而來,急切地想從雲阿扶的口中聽答案。
雲阿扶啟唇:“可能是在福利院的大火裏被燒斷了,可能槍擊裏太混亂被碰掉了,我記不清了。”
傅懷硯鬆了口氣:“沒關係乖乖,我以後再去跪月老廟給你求。”
沒有以後了。雲阿扶心想。
雲阿扶回到了傅宅中她的小院,她正抱著貓小憩。
忽然手裏的貓變得狂躁,並向著院子外跑去。
她怕貓出事,追了出去。
不知走了多遠,依稀聽到傳來悠揚的樂聲。
貓往熱鬧處跑去,她也追了過去,就看到傅懷硯和薑知雪穿著登對的禮服,正在一個巨大的表演台上聯合演奏音樂。
台下是滿座盛裝的宴客,不遠處立著花海牌匾,寫著:訂婚宴、喜結良緣,還有傅懷硯和薑知雪十指相扣的巨大立照。
多麼地登對耀眼。
一曲結束,贏來了滿堂掌聲與誇讚。
薑知雪忽然指著人群外的雲阿扶:“我的鞋臟了,你,來給我穿鞋。”
雲阿扶穿得很素淨。
管事的以為她是傭人,將她帶了上去,扔給她一塊擦鞋布。
薑知雪將華麗的水晶鞋揚到了雲阿扶麵前:“擦。”
傅懷硯認出了雲阿扶。
他死死盯著她,整個人似乎籠罩了一股可怕的氣息,沒有為她說一句話。
管事的見雲阿扶不動,對薑知雪賠笑:“這是新來的傭人,您見笑。”
說著握起雲阿扶的手,強行地去擦薑知雪的鞋。
雲阿扶被按著頭時,視線正好能望見傅懷硯。
傅懷硯卻對她有說不出的怒火。
這一眼對視又叫薑知雪狠狠踹了她一腳:“一個傭人,覬覦什麼男主人?賤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