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懷硯還是沒有為她說半個字。
傅懷硯在小院為雲阿扶給胸口的踹傷上藥,溫柔的聲音裏裹挾著陰沉:“阿扶,傅家這樣的家族,我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跟薑知雪訂婚,隻是服從族中長老的吩咐,我心裏最想娶的,隻有你。”
那你一次次地為了薑知雪傷害我,不停地跟薑知雪上床,也都是族中長老的吩咐麼?雲阿扶在心裏問。
可是嘴中卻隻化作了一句:“知道了。”
她為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已經傷透了心。
“所以阿扶,在我安排好一切前,你不能出現在人前,這是早就說好的。”傅懷硯又道。
雲阿扶沒有說話,她想起當眾被薑知雪羞辱時傅懷硯的袖手旁觀。
她像一粒塵埃一樣,永遠隻能隱在暗處、被人踩,有無傅懷硯都一樣。
上好了藥,扣子就不準備係了。
傅懷硯想直接將衣裳脫下來。
雲阿扶卻背過了身去:“阿硯,我頭暈。”
她忽然叫傅懷硯他們最黏膩時才會叫得“阿硯”,像是在傾訴什麼委屈。
傅懷硯心口跳了跳,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應了一聲:“嗯,好好休息。”轉身離開。
豈料半夜的時候,卻有人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關進了小黑屋。
在這個小院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除非傅懷硯授意。
自從養母慘死後,雲阿扶就患有幽閉恐懼症。
因為薑知雪在強逼雲阿扶看養母被虐殺了一天一夜的視頻的時候,就是在一個小黑屋裏強逼的。
她在裏麵癲狂、發瘋、尖叫、暈倒、疼痛......留下了很深很深的陰影。
自此就再也不能單獨待在小黑屋裏,一進入就會發病。
這些傅懷硯全都知道。
他曾經憐惜地為她擦去眼尾的眼淚:“阿扶,跟著我,從此不會讓你遭受這樣的痛苦,因為我拿命護你。”
可是現在傅懷硯親手讓她繼續癲狂、發瘋、尖叫、暈倒、疼痛......而坐視不理。
隻是因為她不聽話走到了人前、走進了他和薑知雪的訂婚宴,他要懲罰她。
一夜過去,雲阿扶已經渾身劇烈顫抖,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傅懷硯輕柔地抱起她,一口一口地給她喂藥:“阿扶,你對我很重要,在我羽翼徹底豐滿之前,我不能讓你暴露在任何危險中,所以你不能出現任何人前。”
“阿扶,做了好事會得到獎賞,同樣做了壞事會有懲罰,我隻有罰你,才能讓你記住,不會再犯。我這是在保護你。”
傅懷硯總是這樣,做著傷害她的事,卻能把話圓回來,說千般都是為她好。
不肯為她養母報仇、還處處護著殺人凶手也是。
她怎麼還能相信他呢?
雲阿扶一口接一口地吃藥,沒有說話,症狀終於穩定了些。
傅懷硯拿出了一枚極綠極綠的玉佩,戴在了雲阿扶脖子上:“阿扶,我真心想娶你的,隻是身不由己,你是這世間唯一能觸動我的女孩。現在我雖然還不能給你名分,但這個傅家祖傳給媳婦的玉佩給你,讓你安心。”
玉佩在胸前浸得冰涼冰涼。雲阿扶又不知傅懷硯話裏幾分真、幾分假了。
傅懷硯又帶著雲阿扶去了一間密室,那裏有很多刑具,薑知雪就褪了衣裳,跪在那裏。
看到雲阿扶走來,她眼底似乎閃過深深的恨意。
傅懷硯帶著雲阿扶在薑知雪的背後坐了下來,又把一根帶刺的皮鞭交到了雲阿扶的手中:“阿扶,她踹了你一腳,你抽她一百鞭。你受的傷害,都要一百倍地還回去。”
雲阿扶沒有動彈。
傅懷硯就握住了雲阿扶的手:“阿扶乖,不要害怕,我保護你。”
隨後給她借力,一鞭一鞭抽在薑知雪的後背。
第一鞭下去,薑知雪皮開肉綻,一聲悶哼;
第二鞭下去,薑知雪傷可見骨,慘叫......
傅懷硯還讓薑知雪每挨一鞭,就說:“我是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