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局裏,我安靜地看著眼前這場鬧劇。
從醫院那一幕起,我就知道,有些東西該結束了。
洛雪對著警察,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
“我昨天和這位小姐撞到後,手鏈就不見了。”
她的閨蜜們立刻炸開了鍋,言辭尖利:
“果然是底層出來的,手腳這麼不幹淨!那條手鏈夠你那破燒烤店賺十年了吧?這種人就該關一輩子,別出來禍害社會!”
我抬眼,“我沒偷,醫院樓道有監控,可以去查。”
洛雪嗤笑一聲,眼神裏滿是輕蔑的篤定:
“木小姐,敢做還不敢認?你會不知道那片監控早就壞了?倒是珠寶店的監控清清楚楚,你也親口承認賣了手鏈,這證據夠鐵了吧。”
我沒再爭辯,隻是淡淡掃了眼周淮川。
他站在洛雪身邊,身姿挺拔,卻像個徹底的局外人,連一個探尋真相的眼神都沒給我。
就在警察要開口詢問時,周淮川突然出聲,打破了僵局:
“是我拿的,也是我讓她去賣的,和她無關。”
全場瞬間安靜。
我微微一怔,很意外他幫我說話。
“淮川,你別亂說!”
他轉向洛雪,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妥協:
“是我為了湊我媽的手術費,才動了歪念。要告就告我,和她沒關係。”
洛雪瞬間紅了眼眶,又氣又委屈:
“周淮川,你就仗著我愛你!”
說完,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周淮川站在原地,眼底的失落和心疼毫不掩飾。
幾分鐘後,警察傳來消息,說洛雪選擇和解,不再追究。
出了警局,周淮川沉默地走在前麵,腳步匆匆。
到了港大門口,我上前一步叫住他。
“你沒必要替我擔著,那條手鏈不是偷的。”
他猛地回頭,雙眼赤紅,語氣裏滿是壓抑的煩躁和不耐:
“你以為我想?那條手鏈是阿雪爸爸親手給她做的生日禮物!”
“我不攬下來,她會放過你嗎?你想坐牢,還是想讓我一輩子背著欠你的債,做你的童養夫,一輩子被你綁著?”
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一下。
原來在他眼裏,我這些年掏心掏肺的付出,全成了束縛他的枷鎖。
“我沒偷。”
我看著他的眼睛,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沒有多餘的解釋。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裏帶著疲憊和後悔:
“夠了,別再說了。我真後悔,當初要是沒把你撿回去......”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但我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是他生命裏多餘的累贅。
這時,洛雪的閨蜜急匆匆地跑過來,催促道:
“周淮川,阿雪在宿舍哭瘋了,你快過去哄哄她!”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有一閃而過的愧疚,有難以言說的無奈,唯獨沒有半分留戀。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朝著港大校園跑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衝進旁邊的花店。
透過玻璃門,能看到他認真挑選著洛雪最愛的玫瑰,指尖輕撫花瓣的模樣,溫柔又虔誠。
我拿出手機,從口袋裏摸出那張早就攥皺的名片,撥通了上麵的號碼。
“沈先生,您上次說的合作,我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轉身去了警局,將賣手鏈的錢交給警察,請他們務必轉還給洛雪。
這筆沾著誤解和羞辱的錢,我一分都不想碰。
第二天晚上,燒烤店照常開門營業。
我跟趙姨說了要轉兌店鋪的事,承諾多付她一個月工資作為補償。
趙姨雖有疑惑,但見我態度堅決,也沒多問,隻是囑咐我以後要好好的。
夜色漸深,趙姨下班後,最後一桌客人也起身離開。
他們的對話順著晚風飄進店裏:
“周校草也太會哄人了吧,今天抱著一大束玫瑰在女寢樓下單膝跪地示愛,把洛校花感動得當場哭了,全校都傳開了。”
“那當然得好好哄著,洛氏集團多大的勢力啊!”
“聽說洛雪已經讓她爸安排周淮川去集團管理層實習了,那可是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他以後前途絕對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