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默不作聲回到後廚,將炭火慢條斯理挑進鐵盆。
聽著外麵議論,神色沉靜淡然。
“我能救淮川母親,幫他實現夢想,這些你守著破燒烤攤一輩子都做不到。”
“何況我和他兩情相悅,你賴著有什麼意義?”
洛雪倚在門框,語氣滿是炫耀。
我停下動作,緩緩抬頭,目光清明冷冽:
“你若真自信,就不會來炫耀,更不會誣陷我偷東西。”
洛雪臉色一僵,又強笑:
“還不是淮川心軟,總覺得欠你。但他遲早會想通的。”
說著突然捂眼,聲音柔弱:
“煙灰吹進我眼睛了,幫我吹下吧,你總不會拒絕客人吧?”
我明知是圈套,可念及她幫過周阿姨,還是伸出手。
不料洛雪突然尖叫,下一秒我被猛地推倒。
周淮川衝進來護住洛雪,臉色鐵青瞪著我。
洛雪撩起袖子,手臂滿是紅疹,哭腔虛弱:
“我跟她說了對羊肉過敏,隻要牛肉,她卻...... 還想打我,我好難受......”
周淮川目光淬冰:“就因為阿雪要告你,你就害她?過敏會死人的!你還要牽連我身邊的人?”
解釋的話堵在喉嚨,我清楚辯解無用。
撐著地麵起身時,身體一軟栽倒,滾燙炭火潑在後背,焦糊味瞬間彌漫。
意識模糊前,我看到周淮川滿臉驚恐衝來。
再次睜眼已是醫院,周淮川靠在床邊,眼底滿是紅血絲。
“醒了?”
他聲音沙啞。
我看著他,思緒平靜無波:
我收回目光,語氣驟然冷硬:
“你在這幹什麼?不用陪你的校花未婚妻?”
周淮川自嘲冷笑:
“我有的選嗎?我跟洛雪沒什麼,那天是我衝動,這裏麵肯定有誤會......”
他伸手想幫我上藥,卻被我狠狠拍開。
“沒誤會,就是我做的。那賤貨喜歡你,沒弄死她算她命大。”
我語氣滿是譏諷。
周淮川動作僵住,滿眼不可置信:
“你有不滿衝我來,遷怒無辜的人算什麼?”
“無辜?”
我嗤笑,聲音陡然尖銳:
“敢跟我搶人,她哪無辜?周淮川,沒我你早輟學要飯了,你媽也活不到今天!你就是我養的狗,這輩子都欠我!再讓賤貨蹦躂,我就弄死她!”
周淮川手背青筋暴起,揚手欲打,我毫不畏懼直視他。
他拳頭頓在半空,最終狠狠砸向牆,鮮血滴落。
“這種當狗的日子我過夠了!”
他聲音崩潰,“我會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要錢要命我都給,隻求兩清!但你再動阿雪,我絕不放過你!”
他當場給洛雪發消息答應訂婚,摔門而去。
我強撐著辦理出院,托付趙姨轉兌燒烤店,
又悄悄去看了眼昏迷的周阿姨,算作告別。
隨後拖著滲血的後背直奔機場,腳步堅定,沒有回頭。
一周後,周淮川送走出院的洛雪,回到寢室。
室友抱怨:“梔子燒烤關門了,老板娘去內地了,真可惜。”
另一個附和:“老板娘人可好了,走得這麼突然。”
周淮川如遭雷擊,渾身僵住,猛地薅住室友的衣領,聲音顫抖:
“你說誰走了?誰去內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