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珩成了夜店的常客。
他每次來,都點名要我調酒。
言語輕佻,手指總想不經意地劃過我的手背。
我每次都巧妙避開。
偶爾讓他碰到指尖,釋放一絲微弱的針刺感。
他隻當是靜電,這種抓不住的感覺,更增加了他的征服欲。
他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而我,隻是在忍耐,在等待。
他生日那天,宣布要包下整個夜店,舉辦他的“新生派對”。
慶祝他“重獲新生”。
派對當晚,燈紅酒綠,音樂震耳欲聾。
顧珩喝得酩酊大醉,在舞池中央搶過麥克風,大放厥詞。
“我的新生,是某個倒黴蛋的死亡換來的!為這個倒黴蛋,幹杯!”
全場爆發出哄笑和喝彩。
那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感覺不到憤怒,隻感到一種極致的冰冷。
我端著一杯為他特調的“血腥瑪麗”,一步步走向他。
他看到我,得意地張開雙臂,想來摟我的腰。
我“腳下一滑”,整個人直直地倒向他。
我的雙手,死死地抓住了他裸露的手臂。
“轟——!”
我將弟弟臨死前最痛苦的那一天,那長達數小時的窒息感和心肌撕裂的劇痛,毫無保留地,全部灌進了他的身體裏!
顧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的雙目暴突,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響,渾身劇烈抽搐,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他手腕上那個昂貴的心臟監護手環,發出撕心裂肺的尖銳警報。
現場一片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在所有人的驚恐中,冷冷地站起身。
地上那杯打碎的“血腥瑪麗”,像一灘真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