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珩的突然不適,像一顆石子投進顧家的池塘。
他的母親,那個叫顧夫人的女人,眼神毒辣,立刻認定有人搗鬼。
她手段狠厲,醫院當天就開除了所有近期新入職的底層員工。
我被兩個保安粗暴地架著,推出了醫院大門。
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滑過,後座車窗降下。
顧夫人坐在裏麵,妝容精致,眼神冷漠地掃過我,像在看一隻礙事的螞蟻。
我被丟在路邊,手肘在粗糙的地麵上擦破了皮。
這點痛,我甚至懶得吸收。
我意識到,簡單的物理接觸,風險太高,機會也太少。
我需要一個能更“合理”接近他的環境。
我花了兩天時間,摸清了顧珩的活動軌跡。
他是個熱愛派對的浪蕩子,尤其喜歡一家名為“墮落天使”的地下俱樂部。
我回到我那間不見天日的小出租屋。
我脫下遮掩了十年的長袖,露出半截手臂。
那上麵詭異的黑色藤蔓,像一道詭異的紋身。
我配上自己常年承受痛苦而顯得蒼白的麵容和幽深的眼神,走進了“墮落天使”。
夜店經理隻看了我一眼,就被我身上那種頹廢又危險的氣質吸引。
他當場錄用了我做吧台的調酒師。
我開始學習調製各種雞尾酒,手臂上的印記在迷幻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我默默觀察著夜店裏形形色色的人,吸收著他們醉酒後的頭痛,失戀後的心痛。
手臂上的黑色印記,顏色更深了。
終於,顧珩在一群狐朋狗友的簇擁下,走進了夜店。
他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後,那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我。
他眼神裏充滿了獵奇和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他那隻鑲滿碎鑽的打火機,哢噠一聲,點燃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