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予舟哥哥，我想去遊樂場玩，等出院後你陪我去好不好？”

透過窗戶，我看到安柔抓著霍予舟的胳膊輕晃。

霍予舟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著點頭。

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讓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一腳踹開病房的大門，巨響聲頓時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安柔舉起手朝我揮了揮，眼睛笑得彎成月牙。

“姐姐好呀。”

“我已經和予舟哥哥商量好了，他不會再生你的氣了。”

我冷冷地盯著霍予舟，他卻一直低著頭。

他的食指不停敲擊手背，我知道這是他心虛了。

我將刀貼在他的頸側，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他終於抬起了頭。

“小讓死了，你知道嗎？”

我低頭在他耳邊耳語。

他輕笑，

“活了這麼久，算他賺到了。正好把他的眼睛拿來給小柔用，算他死的有價值了。”

我一刀捅進霍予舟的肩膀，再猛地拔出。

他悶哼一聲。

“不要傷害予舟哥哥，你要打就打我吧。”

我一腳把安柔踹翻在地。

霍予舟心疼地把她抱回床上，轉頭憤怒地瞪向我。

看到一滴淚從我的眼角滑落，他愣住了。

我很少流淚，在他麵前流淚的次數更是少到一隻手就數的過來。

上一次還是在六年前。

我查出懷孕，想要和他分享喜悅。

他沒在家，我就先告訴了他的父母，然後我就消失了三天。

再見麵時，我也是這樣眼角流下一滴淚。

我讓他以後別再讓我難過。

他答應了，卻食言了。

他答應我的事很多，卻沒有一件做成。

他答應此生絕不負我，卻在結婚當晚，與安柔在我們的婚床上纏綿。

他答應會救我弟弟，卻給我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霍予舟伸出沾著血的手，想給我擦淚，被我躲開。

他語氣溫和地說。

“小柔有個朋友是治療白血病的專家，他說西藥會中和手術的效果，所以我就讓醫生停了他的藥。”

“那專家還說喝符水有助於術後恢複，我沒想到你弟弟排斥反應會那麼強烈。”

他慢慢靠近我，

“你弟弟的屍體我會給他找個好去處，你別太傷心了，好嗎？”

我拿著匕首，照著之前的傷口再次捅了進去。

安柔哭著要向我撲來，霍予舟摟住她的腰讓她聽話。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愛而不得的瘋子，惡毒地傷害一對有情人。

多可笑啊。

我拔出匕首，隨手抹去濺在臉上的血。

“是你親自給她喂十碗符水，還是我卸了她的下巴，給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