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開始了我的表演。
我假裝病情在綿綿死後急轉直下,終日臥床,食欲不振。
陳浩和林薇薇更加殷勤地照顧我,每天變著花樣地勸我喝藥。
而我,則一邊配合著他們,一邊在忠心耿耿的王叔的掩護下,每周兩次,偷偷前往眼科診所接受治療。
銀針刺入穴位的酸脹感,和眼中那絲絲縷縷恢複光明的渴望交織在一起。
為了讓他們徹底放心,我甚至主動提出要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醫生,我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受了,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我“虛弱”地問。
陳浩和林薇薇站在一旁,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
我早已花重金買通了這位醫生。
醫生拿著一疊報告單,沉重地歎了口氣。
“薑女士,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在衰退,情況......很不樂觀。”
聽到這話,林薇薇立刻“忍不住”地哭了出來,撲在陳浩的懷裏。
我“聽”著她的哭聲,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冷笑。
我的視力在一天天恢複。
從最初的隻有光感,到能看清模糊的輪廓,再到能分辨出顏色。
世界,正在我的眼前重新變得清晰。
但我依舊每天戴著厚厚的墨鏡,扮演著那個對他們深信不疑的盲人。
透過墨鏡的縫隙,我第一次“看”清了他們的臉。
陳浩在我床邊為我讀報時,眼底深處藏著的不耐與貪婪。
林薇薇為我削蘋果時,嘴角那抹掩飾不住的得意與輕蔑。
原來這就是我曾深愛的丈夫,和我曾信賴的閨蜜。
一天深夜,我假裝熟睡,聽見他們在客廳裏低聲密謀。
“她公司的股份,我已經通過授權書,開始往我這邊轉移了。”
“再有兩個月,等她一咽氣,整個公司就都是我們的了。”
陳浩的聲音裏充滿了誌在必得。
“還是你厲害,阿浩。”
林薇薇嬌笑著,聲音甜得發膩。
“等拿到錢,我們就去馬爾代夫結婚,買個小島,再也不回來了。”
“到時候,你想買多少愛馬仕都行。”
“討厭,你真好。”
他們在客廳裏擁吻、調情,計劃著我死後如何瓜分我的財產,暢想著他們美好的未來。
而我,就躺在這張他們精心布置的“病床”上,靜靜地聽著。
我的血,一寸寸變冷。
放心,你們的未來,我會親自為你們安排。
一個讓你們永生難忘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