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抱著綿綿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我“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念念,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陳浩握著我的手,眼裏的擔憂不似作假。
我顫抖著說:“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綿綿。”
林薇薇端來一杯溫水。
“別這麼說,你身體本來就弱,這麼一折騰,更差了。”
“快,把今天的藥喝了吧,對你身體好。”
陳浩接過藥碗,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
我順從地張開嘴,將滾燙的藥汁含在口中。
在他轉身去放碗的瞬間,我迅速側過頭,將藥汁悉數吐在枕邊的紙巾裏。
然後飛快地塞進被子深處。
做完這一切,我開始劇烈地咳嗽。
抱怨著頭暈、惡心。
陳浩和林薇薇在我床邊低聲交談。
我“聽”到他們的聲音裏,有一種壓抑不住的雀躍。
“看來那隻貓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是陳浩的聲音。
“是啊,精神一垮,身體就垮得更快了。”
林薇薇的聲音帶著一絲快意。
“我看,也用不了多久了。”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幾天後,我提出想回鄉下老宅看看。
我說,我總夢到父母,或許是他們想我了。
陳浩和林薇薇對視一眼,立刻答應了。
說這是好事,出去散散心,換換心情。
司機載著我,按照他們的吩咐,往鄉下的方向開去。
在經過一個岔路口時,我冷靜地對司機說:“王叔,麻煩您改道,去市中心的康正檢測中心。”
王叔是我家的老司機,對我忠心耿耿。
他愣了一下,但看著我嚴肅的表情,沒有多問,立刻調轉了車頭。
我將藏起來的藥渣樣本,以及綿綿的毛發交給了檢測中心。
要求做最詳細的成分分析。
等待結果的時間裏,我又讓王叔帶我去了本市最權威的一家私人眼科診所。
經過一係列複雜的檢查,頭發花白的醫生扶了扶眼鏡,告訴我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薑女士,你的視神經隻是因為車禍受到壓迫性損傷,導致了暫時性失明。”
我屏住呼吸。
“通過係統的針灸和藥物治療,你的眼睛......有很大希望可以完全複明。”
那一刻,黑暗的世界裏,仿佛第一次照進了一絲光。
兩天後,我拿到了檢測報告。
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那所謂的“補藥”裏,含有一種從海芋中提取的慢性毒素。
長期微量服用,會造成多器官緩慢衰竭,最終呈現出病死的假象。
而綿綿的毛發樣本裏,毒素含量是藥渣的數十倍。
我捏緊了報告單,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陳浩,林薇薇。
我的好丈夫,我的好閨蜜。
原來,你們是這樣盼著我好起來的。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讓你們“失望”了。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才能拿到他們害我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