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妙儀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死死掐著掌心歇斯底裏。
“你聽不見嗎?!我說我沒做過!”
阮時薇虛弱地勸阻著。
“算了瑜白,妙儀剛失去媽媽,她心情不好想發泄也正常。”
想到沈母,謝瑜白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心軟被強行摁下。
如果不是她媽媽......
如果不是她媽媽!
謝瑜白冷眼看著,保鏢將不斷掙紮的沈妙儀綁上了遊艇前。
她的手臂被抓破,滴滴鮮血在翻天海浪中暈開。
天空凝聚風暴,腳下是咆哮的深海。
彌漫的血腥味吸引來了鯊魚,猩紅雙眼盯著沈妙儀躍躍欲試。
沈妙儀雙眼圓瞪,臉色慘白如紙,手腳胡亂揮舞,整個世界在她眼中旋轉起來。
聲音嘶啞幾乎聲嘶力竭。
“謝瑜白!我會死的!救我!”
回應她的,是甲板上,謝瑜白和合作商談笑風生。
在沈妙儀驚恐的目光中,鯊魚張開血盆大口,利齒不斷洞穿她的皮膚!
幾息之間,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血洞。
意識恍惚時,沈妙儀眼前湧現回憶。
她曾被大狗追趕,從此對任何動物張口產生了陰影。
謝瑜白總會在她的每一次驚醒,及時將她攬在懷裏,一下下撫著她的背。
聲音像強有力的鎮定劑,讓沈妙儀心安。
“有我在,不會有任何傷害能夠靠近你。”
直到沈妙儀瀕臨暈厥,謝瑜白才命人將她救上來。
好事的人們圍在她身邊,不斷發出嘖嘖聲。
“瞧瞧,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場,一個小三的女兒怎麼能妄想高攀謝總的?!”
“也不看看自己這幅落水狗的樣子!但凡有點自知之明,也不會淪落這個下場!”
閃光燈不斷聚焦在她身上,沈妙儀雙眼失神空洞得不像話。
她徹底認清了,她的癡心妄想。
她的改變與順從,不會讓謝瑜白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帶著溫熱體溫的外套落在她身上。
謝瑜白攙扶她起來,冷聲警告所有人。
“要是讓我知道,這事傳出去了,在場的人都等著收律師函。”
人們喏喏噤聲。
沈妙儀諷刺地抬眸,在眾人麵前,幹脆利落地扇了謝瑜白一巴掌!
沒看謝瑜白的反應,她踉踉蹌蹌地轉身離開。
沈妙儀剛踏出會所門,就被人敲暈了過去。
一盆冷水迎頭潑下,她才清醒過來。
沈妙儀被綁在椅子上,旁邊是同樣被綁的阮時薇,兩人身上是一紅一藍的炸彈。
阮時薇麵容扭曲,對著綁匪破口大罵。
“誰給你的膽子衝我動手!我可是謝瑜白謝總的情人!”
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阮時薇耳邊嗡嗡作響。
“綁的就是謝瑜白的家人!他既然敢搶我的項目,就該付出代價!”
“就不知道堂堂謝總,會選擇救你們哪一個了!”
“住手!”
謝瑜白一身西裝染上塵土,胸口不斷起伏著。
綁匪揚著手上的遙控器,獰笑著看他。
“謝總,給你一分鐘考慮,你要救誰?!”
謝瑜白肌肉緊繃,喉嚨幹燥得無法發聲。
阮時薇看清他的猶豫,歇斯底裏地嘶吼。
“瑜白救我!是她欠我的!她一家人都欠我!”
謝瑜白渾身一僵,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痛苦。
他緊閉雙眼指向阮時薇。
“我選她!”
沈妙然死死咬唇,直到鐵鏽味在嘴裏蔓延。
綁匪冷笑一聲,將阮時薇推了出去。
眼看綁匪就要摁下遙控器,阮時薇拽著一步三回頭的謝瑜白狂奔離開。
他幾次想甩開阮時薇的手,都被她因驚嚇爆發的力量死死箍住。
嘭!!——
震天響的爆炸聲刺破沈妙儀的耳膜,熱浪一股腦地將她吞噬。
這場二選一的遊戲,她從來不是他的單選項。
昏迷前一刻,沈妙儀看見,謝瑜白朝她飛奔而來。
再次清醒,沈妙儀躺在病床上。
手臂被繃帶緊緊纏繞,就連呼吸都帶著痛意。
謝瑜白趴在病床邊,察覺到她的微動,觸電般抬眸,焦急地製止她的動作。
“別動!醫生剛給你植皮!”
“薇薇返回去救你,被熱浪燙傷,阮家非要我給個交代,我實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