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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我的土方子度過危機後，陳清的威信雖然受到了一點打擊，但她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目標來團結人心。

「各位，我們不能再待在這個貧瘠的山坡上了！」

她指著遠處河流下遊的一片開闊地，慷慨激昂。

「我觀察過了，那下遊是一片衝積平原，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絕對是建立我們新文明基地的最佳地點！我們明天就集體遷移！」

同學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片平原確實充滿了希望。

「哇，看著好棒啊！」

「還是班長有遠見！」

「跟著班長，有肉吃！」

又是一片吹捧。

我躺在我的窩棚裏，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那片所謂的「風水寶地」，嘴裏嘟囔了一句。

「下遊看著好，上遊一旦下大雨，第一個被淹的就是那兒。一群傻子。」

我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一個一直偷偷觀察我的女生聽見了。

她立刻跑去向陳清報告。

「班長！林野說......說下遊會發大水，不能去！」

陳清聽完，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聲嗤笑。

「發大水？他以為他是誰？氣象專家嗎？這幾天天氣這麼好，哪來的大雨？」

她轉向眾人，故意提高了音量。

「同學們，不要被某些人的危言聳聽動搖了我們的決心！林野就是個隻會躲在自己窩裏、思想消極的懦夫！他自己不敢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就想拖著我們所有人和他一起腐爛！」

她的煽動極具效果，眾人紛紛對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就是，他懂什麼啊，就會胡說八道。」

「我看他就是嫉妒班長的領導力。」

「這種人離他遠點，免得被傳染上鹹魚病毒。」

我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他們。

為了防止我的窩棚萬一真的被淹，我起身拿起一塊尖石頭，沿著窩棚外圍，不緊不慢地挖起了一圈淺淺的排水溝。

這個舉動，在他們看來，更是可笑至極。

陳清指著我，對大家說。

「你們看，這就是杞人憂天的最好證明。我們是去開創未來，而他，隻會在自己挖的溝裏等死。」

一陣哄堂大笑。

我充耳不聞，繼續我的工程。

對我來說，睡個安穩覺，比他們那個虛無縹緲的「新文明」重要一萬倍。

第二天一早，陳清就帶著大部隊出發了。

全班四十多個人，幾乎都跟她走了。

隻有少數幾個因為上次腹瀉還沒好利索，或者天生性格猶豫的人，留在了原來的營地。

其中一個叫小雅的女生，是班裏唯一一個在大家孤立我時，還會偷偷給我送點野果的人。

她臨走前，猶豫地看了我一眼。

「林野，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那邊看起來真的很好。」

我頭也不抬地加固著我的窩棚。

「不去，我這兒挺好。」

小雅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跟著大部隊離開了。

整個山坡瞬間變得空曠起來。

我樂得清靜，把窩棚加固好，又儲備了些食物和幹柴。

然後，我心滿意足地躺了進去，準備好好補個覺。

至於陳清他們，是死是活，關我屁事。

我隻想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