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高法院開庭當天,全網直播。
無數人湧入直播間來看變態殺人魔長什麼樣,旁聽席裏也是座無虛席。
大家交頭接耳地打量我。
“這就是殺人狂?明明隻是一個看起來很清瘦的女生啊,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叫人不可貌相,懂嗎?”
等到法官敲下法槌,宣布開庭,現場才安靜下來。
一開庭,我就被法官要求陳述自己的犯罪經過。
“我爸打電話叫我回老家相親,我不願意,然後他就騙我說不相親了,我信他了。”
“可是我的信任沒有換來他的誠實!在一天晚上他說漏嘴了,提到了第二天他要擺婚前酒席,我這才知道他私底下給我定下了結婚對象,準備第二天就把我嫁過去。”
“本來我隻是有點不滿,但是聽到他背著我就定下了我的終身大事,我真的很生氣。”
“然後呢,我就假裝順從他,第二天在酒席的飲用水裏麵加了很多從村裏倉庫偷的蒙汗藥,把來吃酒席的人全部藥倒了。”
“接著,我辛辛苦苦地把他們全部拖到了廣場上,每個人都綁住了手和腳,在他們周圍灑滿汽油和酒之後,很耐心地等他們全部醒來。”
“他們醒來之後對我又是哀求又是磕頭啊,看起來可淒慘了。可惜了,當初為什麼沒有幫我,而是要幫著我爸一起隱瞞我呢?”
“所以呀,我就點燃了火把,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燒死咯!”
“以上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二十三條人命,不摻一點水份。”
陳述完我做的事情,我還像魔術師謝幕一樣,怪模怪樣地鞠了個躬。
現場一片嘩然,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旁聽席裏傳來沒有克製住的低聲驚呼,法官也麵色凝重。
“你既然已經承認罪行,那麼就要做好以命償命的準備。”她沉聲說道。
聽到我會被判死刑,旁聽的人群中傳來小聲的叫好。
我卻提出了抗議:“我確實做了這些事,但我是無罪的,我隻是在幫助他們解脫。”
法官向助手確認我沒有精神障礙後,開始詢問我是不是信了邪教。
“我沒有信仰,我不信神。我殺人隻是替天行道,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我矢口否認。
法官追問道:“什麼原因?”
“如果警方效率高的話,大家或許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笑眯眯地歪著頭,一副神秘的樣子。
從我嘴裏沒問出來什麼,我又一直在否認自己有罪。
來回拉扯了幾輪之後,法官隻好將一批人請上證人席。
槐村縱火殺人案的六名幸存者都來到了現場。
幸存者全部都是女性,最小的是外來的女大學生小芳,年紀最大的已經有五十多歲了。
法官讓她們說說自己知道的事情。
娟姨第一個開口。
“我們這些人平時都不參加村裏這些大大小小的活動的,所以沒去安娃子的婚前酒。我住得又離廣場比較遠,等到發現的時候,火都燒紅了半邊天咧!那還有啥子救嘛!”
“其他人都是如此嗎?”
娟姨之外的大姐和姨姨們紛紛點頭。
“你們為什麼平時不參加村裏的活動?”
“法官大人,我們家男人管得都很嚴,不讓出去的。”娟姨連忙回答。
麗姐也補充道:“平時搞什麼活動都不會給我們留位置的,這麼多年下來也習慣了。”
法官看著她們麻木的神情、比實際年紀更蒼龍的臉,沒有再說什麼。
“那你們平時總有聽說過花念安的名字吧,她在村裏風評如何?和村裏人有過什麼恩怨嗎?”
“安娃子是難得的優秀娃娃啊,她成績好,在家裏還會幫著她媽幹活,就是平時人靦腆了點,其他也沒啥不好的了。”
“幹活很利索,瘦瘦小小的一個,收稻子比男娃還快。”
“這娃娃不咋說話,但是也沒聽過和誰有什麼口角。”
法官緊緊皺著眉。
她們一人一句地回憶著,拚湊出一個孝順、內向、成績優秀的女生形象。
和活活燒死二十三個人後,還能笑嘻嘻地站在法庭上的我似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