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於案情惡劣,這次開庭已經引起了輿論的高度關注。
我被押出地方法庭的時候,外麵圍滿了記者,想獲得最新一手社會新聞。
“一名年輕女子在回老家探親時,因被父親逼迫結婚,竟放火燒死了全村人!”
一名記者舉著話筒,介紹完案情後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太驚悚了,無法想象什麼冷血怪物能做出這種事情!”
許多話筒朝我臉上湧來,想捕捉我的隻言片語。
閃光燈照得我睜不開眼,有話筒狠狠打在我的顴骨上,磕出大片淤青。
“我就是不想結婚,是他逼我的,那就別怪我殺人啊!其他人沒有幫我說話,他們也有錯!全殺了又怎麼樣,一把火燒幹淨了才好!”我大聲叫喊起來。
“不可置信!竟然有這麼猖狂的殺人犯!”
“她一定是反社會分子!槍斃都便宜她了,淩遲倒還差不多!”
圍觀群眾被我的話激起了憤怒。
一個爛雞蛋率先砸在了我的頭上,淌下惡臭的黏液。
隨即,在警察攔人的手臂空隙中,無數爛菜葉、爛雞蛋砸在我身上。
一片混亂中,我弓下身子哈哈大笑著,直到被警察反扭著手押進警車裏才消停。
在車上,警察收到了領導的信息。
“由於這已經是社會廣泛關注的熱點案件,最高法院到時候會考慮進行網絡平台直播,保障公民知情權和監督權。”
“如果出於個人隱私,你不願意直播也是還能商量的。在沒有正式定罪之前,法律會保障你的基本人權。”
看完信息後,他硬邦邦地通知我。
我沉默著,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法律也不是萬能的。”
我的聲音太輕了,沒等他追問,我又開始微笑。
“要的就是直播,你們又免去了我很多麻煩!”
“你真的沒有家族遺傳的神經病嗎......”他懷疑地打量我。
另一個年輕點的警察不屑地說:“師父你不用問了,我看她就算沒有神經病,多半也有心理障礙。”
我笑而不語。
在踏上去京市的飛機前,我用手肘拐了拐那個老點的警察。
“你是這個案件的當地負責人吧?我給你個建議,去深度搜查一下案發現場,可能會有驚喜喲。”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在那裏藏了炸彈?”他警惕地看我。
我被交接到另一批警察手上,對著他眨了眨眼。
他懷疑地瞥了我一眼,但隨即立刻播出電話,飛速地離開了機場。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我輕輕地哼起了家鄉的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