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幹脆利落地扇了夏塔爾一巴掌。
那一巴掌的餘音似乎還在病房裏縈繞,所有人都僵住了,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男人一臉為難地探進頭來。
“夏塔爾先生的家屬在嗎?他登記的這張國際信用卡顯示被凍結了。”
目光再次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媽媽剛緩過一口氣,聞言難以置信地看向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萱萱,小夏的卡,是你?”
“是我解的綁。”
我坦然承認。
“他的副卡,關聯的是我的賬戶。我解除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
爸爸的怒吼聲震得窗戶都在嗡嗡作響,他額頭青筋暴起。
“你是非要逼死他不可嗎?!”
我看著病床上臉頰紅腫、因失血和打擊眼神破碎的夏塔爾。
“對,我要他死。”
“啊——!”
媽媽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爸爸慌忙扶住她。
“毒婦!蛇蠍心腸!”
那個年長的護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爸爸一邊扶著昏迷的母親,一邊用看仇人一樣的眼神瞪著我。
“張芷萱,你這是在犯罪!間接殺人!我再說一遍,我跟你,從此一刀兩斷!”
“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永遠別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不再看我,轉而對著那個行政人員說。
“費用我來付,我是他長輩!請你們務必全力救治!”
他又看向意識模糊的夏塔爾,語氣沉痛。
“小夏,對不起,是我們張家對不起你......”
夏塔爾虛弱地搖頭,血和淚糊了滿臉,還在執著地喃喃。
“不怪她......肯定是我做錯了什麼......惹她生氣了。萱萱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被爸爸連推帶搡地趕出了病房。
在冰冷的走廊上靜靜地站了幾秒,我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一早,我拿起手機就看到了公司係統發來的解聘郵件。
幾乎是同時,一條銀行短信提示我,幾張關聯的附屬卡被凍結。
我劃掉通知,點開微信,有十幾條未讀消息。
最新一條是父親發來的,隻有短短一行字。
【好自為之,別再聯係我和你媽。】
下麵是一條語音,來自夏塔爾的賬號,發送時間是淩晨。
“萱萱你還好嗎?別擔心我,我沒事了,血輸上了。爸媽他們也是一時生氣,你別怪他們。都是我不夠小心出了車禍,我隻記得你了,你別不要我......”
語音到這裏,他哽咽住了,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
“萱萱,我好想你。”
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指尖在屏幕上方懸停了一瞬,按下刪除鍵。
剛把手機丟下,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我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外麵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神情嚴肅的男人,手裏拿著印有國徽的證件夾。
“是張芷萱小姐嗎?我們是大使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