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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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我掛斷。

最後一句話，我說得極輕，卻像針一樣紮進了我自己的心裏。

環球中心到了。

我推開車門，將一張百元大鈔扔在副駕。

“不用找了。”

司機的鄙夷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就僵在了臉上。

我沒再看他一眼，直接走進公司大門。

前台的姑娘看到我，像是見了鬼，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我目不斜視，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專屬電梯。

“叮”的一聲，頂層到了。

小李早已等在門口，眼圈通紅。

“蘇總......”

“召集公關部、法務部、財務部主管，五分鐘後，會議室。”

我沒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是！”

她不敢再哭，立刻轉身去執行命令。

我走進辦公室，脫掉染血的西褲，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備用的黑色套裙換上。

鏡子裏的女人，麵容冷豔，眼神銳利。

那個在禮堂裏摔倒的蘇暮雨，已經被我扔在了出租車上。

現在的我，能降甘霖，也能召風雷。

會議室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幾位主管臉色煞白，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坐在主位，十指交叉。

“公關部，現在輿論情況。”

公關主管滿頭大汗地站起來：“蘇總，熱搜前十，我們占了六個。全是負麵......股民情緒非常激動，公司的形象......”

“我要的不是情緒，是數據。”我打斷他。

“是！負麵輿情覆蓋率92%，我方正麵發聲渠道幾乎被全部衝垮。預計明早開盤，股價至少會跌停。”

我點點頭，看向法務。

“法務部，以公司及我個人名義，擬兩份律師函，誹謗罪。一份給林清言，一份給黃珊珊。半小時內，我要看到初稿。”

“明白！”

最後，我看向財務。

“財務，清查這十年來，我個人賬戶對林清言的所有資助款項，精確到分。另外，查一下黃珊珊的家庭背景，以及她個人賬戶近期有沒有大額不明入賬。”

財務主管愣了一下。

“蘇總，查個人賬戶......”

“讓你查，你就查。”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個小時後，我要讓網上所有關於我的不實言論，全部消失。”

“我要讓林清言和黃珊珊的律師函，掛上熱搜第一。”

“我要讓所有股民知道，環宇集團的總裁，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所有人起立，聲音響亮。

這才是我帶出來的兵。

會議結束，我剛回到辦公室，小李就敲門進來。

“蘇總，林清言和黃珊珊來了，在前台，說要見您。”

我挑了挑眉。

來得正好。

“讓他們上來。”

“可是蘇總，現在......”

“我說，讓他們上來。”

我靠在老板椅上，轉過身，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曾幾何時，我以為，我為那個男孩點亮的，也是這樣一盞溫暖的燈。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林清言帶著黃珊珊站定在我身後，聲音快意，帶著一絲嘲弄。

“蘇暮雨，你沒想到吧？”

我沒轉身。

“是沒想到。”

“沒想到人的良心，能被狗啃得這麼幹淨。”